這隻是,我拿回了,本就屬于我自己的生命。
一年後,我在塞納河畔,開了一家屬于我自己的、小小的甜品店。
店名,就叫“céleste”。
我的手藝很好,店裡的生意,也異常火爆。
很多客人,都喜歡坐在窗邊,一邊吃着我做的甜點,一邊和我聊天。
他們都說,我做的甜點,有一種能治愈人心的魔力。
我隻是笑笑,不說話。
他們不知道,我隻是把那些,曾經吞噬我的痛苦,都變成了,治愈别人的糖。
又過了很多年。
我的甜品店,已經開成了全球連鎖。
我也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、美麗的東方女富豪。
那天,我在我新開的、位于紐約第五大道的旗艦店裡,接受一個财經雜志的專訪。
記者問我:“céleste女士,所有人都很好奇,您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内,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的?您成功的秘訣,是什麼?”
我看着窗外,那片繁華的、如同鋼鐵森林般的城市。
我想起了很多年前,那個陰暗的、擺着一尊黑色神像的客廳。
想起了我那幾個,因為貪婪和愚昧,而最終化為灰燼的“家人”。
我收回目光,對着鏡頭,露出了一個雲淡風輕的、從容的微笑。
“沒什麼特别的秘訣。”
我的聲音,平靜,而有力。
“我隻是比别人,更早地,砸碎了那尊,供奉在我心裡的、吃人的‘神’而已。”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