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洋娃娃一樣軟乎乎的小孩撲到我腿上,“姑姑!姑姑!”

我很高興,給她買了一把金鎖,寓意平安喜樂,長命百歲。

李叔媳婦說不能要,這太貴重。

我眼睛一瞪:“之前還說把我當自家人,才買點東西就這麼見外!”

我很久沒見過我的家人了,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他們。

她臉漲得通紅,好氣又好笑。

她說李叔近幾年身體不太好,問我能不能留下來多住一段時間。

她說得很隐晦,但我能聽出裡面意思。

李叔時間不多了。

我想到網友總說我的民宿裝修很敷衍,正好可以歇業整改。

我還沒體會過遠程監工的樂趣呢。

但我沒想到池奇和池怪兩人瘋了。

他們以為我住在李叔家,半晚持刀行兇,捅了李叔十三刀。

兒媳和小孫女回娘家躲過一劫。

李叔被送進icu。

池家兩兄弟躲進山裡,藏了兩天被抓捕。

我被帶去警局做筆錄的時候,李叔走了。

他兒媳抹着眼淚說:“爸不怪你,他說幸好那些刀子沒捅到你身上,他已經老了還能幫你擋一災,你還那麼年輕”

李叔是真把我當女兒了。

可我害他唯一的兒子,再也沒有父親了。

我泣不成聲,把自己鎖在房間待了很久。

池苗找我求情我沒見。

池奇池怪被判刑那天我沒去。

李叔下葬的時候,我遠遠看着,不敢上前。

我給李家留了一大筆錢,半夜買票逃也似的走了。

我深知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,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
至此,再無歸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