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井三番五次差人來甯府尋我,均被門衛打發了回去。
他不依不撓,差人給我送糕點,又在糕點盒子裡給我塞情書。
我不知道糕點盒裡有情書,轉頭便差人送給了甯決。
甯決帶着糕點盒過來,幽幽地将情書遞還給我,他一邊吃着糕點,一邊陰陽怪氣。
“不曾想,原來團練使大人還有這麼一段耐人尋味的回憶。”
我打開情書一看,情書内的話,委婉又直白。
從前的我看了估計會面紅耳赤,現在隻覺得惡心。
我揉皺了書信丢入垃圾簍裡,埋怨甯決:“為何偷看我的書信?”
甯決無辜道:“信封無署名,我以為是你給我的。”
我擡眸撞上了甯決的眼神,心生一股微妙之感。
白天,我在操場上操練士兵。
晚上,默默地操練甯決。
甯決的祖父乃鎮國将軍,父親守衛疆土更是戰功累累。
到了他,卻生得一副弱骨。
雖說也能拿得動刀劍,但骨骼資質着實欠佳,難以使出爆發之勢。
即便如此,他也十分努力。
不為上陣殺敵,隻為強身健體。
人人都說将門無虎子,說他隻能“紙上談兵”。
可他卻說,虎嘯并非獨憑爪牙。
若哪日邊關告急,他要以筆墨為刃、用沙盤推演,退敵千軍。
甯決派人來傳話:
蘇井得知我下了糕點,冒着大雨前來,正在甯國公府的側門求見。
側門?
我挑了挑眉,蘇井仍然這麼在乎自己的顔面。
我故意晾了他一個時辰。
待我出現時,蘇井衣衫全濕,坐在門檻處微微發顫。
“表哥,你好歹也是朝廷官員,在外怎能如此不顧及形象?”
蘇井身軀一抖,他站起身來,顫聲道:“娘子,你怎麼又喚我表哥了?在外面,要時刻記得,喚我夫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