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同仁醫院吧,有劉醫生在,也算是能照顧一二”
“大雄,大雄,别先給你那死娘吊孝了,快跟我去給沈爺算賬去,沈爺都等急了”
就在陳子鈞想安排妥當就走的時候,忽然一個枯瘦如柴的中年男人,走了過來,一把把那少年給拉起來,連聲說道。
他身後跟着一個穿着如同富商的國字臉男人,他身後又兩個穿着黑色短打衣服的人,有些像是打手。那人隻是看了一眼少年,一示意,兩個打手就急忙上前,把少年背後的原木給拆下來扔到一邊去。
這一下就惹惱了那少年。
他拼命的一腳把那男人給踹翻之後,有撲向那個原木,抱起來就要重新背上。
那兩個打手這個時候反倒是抱膀站在一旁看着這對父子的争吵。
“你們是幹什麼的啊,怎麼能欺負人呢?”
面對宋美兮的到來,那中年男人是沒有準備的,這個時候他隻能硬生生的說道,“你幹啥啊,我是他爹,現在他要去工作了啊,他家裡還有生病的媽呢,他得賺錢養家啊”
宋美兮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這人說話倒是在理。人家是父子,孩子要去工作賺錢養家,家裡還躺着一個生病的媽,這沒毛病啊。
怯生生的回頭看向陳子鈞。
“哎呦,我還當滬上哪裡冒出來個活菩薩啊,原來是個做台的女觀音啊”
“鄙人國際公共租界探長沈青山,見過這位小姐,小姐怎麼稱呼?”
沈青山倒是長得頗有幾分威嚴,尤其是黑色綢緞繡暗花的衣服,更是讓他一言一行都頗有幾分江湖大佬的味道。
宋美兮有些膩歪地看着眼前這個老男人,不過對方既然這般以禮相待,她也不好就翻臉,隻得問道,“你為什麼要為難這個小孩,他可是”
“哦,你說他啊,他爹是我産業的賬房,結果呢,抽上鴉片了,賬目做的一塌糊塗!”沈杏山也是一副痛心疾首,恨鐵不成鋼的說道,“還好他家這孩子聰明,這賬目做的很好,這不,到了月底,我這産業得攏賬,我也要跟股東們交代,但是他這廢物爹顯然不行啊,所以這才來找這孩子的嘛”
“你這”
宋美兮很想反駁他,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。
“鈞哥哥()····”
聽到這話,陳子鈞的雞皮疙瘩都快掉到地上了。
面對這般的求助,他也隻能上前,緩緩的說道,“我說宋小姐,你是真不知道這沈青山是幹啥的嗎?”
然後又看向沈青山,很是玩味的說道,“我說沈探長,你要不知道她是誰我可以理解,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嗎?”
“你這所謂的股東,所謂的産業,所謂的攏賬,應該是對賬吧”
“您是”
沈青山這個時候望着緩緩圍過來的軍人,也頓時覺得不妙。不是說今天滬上的大人物都去彙中飯店參加宴會去了嗎?
“我一聲令下,明天天亮之前,你所有的股東都是案犯!”
“您信不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