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是我們這邊極力治療,怕是效果也不好說!”
“這各種病都得治,可治哪個又都影響另外一個”
劉柳雖然是一個外科大夫,可終究對醫學也了解不少,簡單的說了一下便讓陳子鈞和宋美兮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。
走進病房,一個枯瘦如柴的女人面無表情的躺在病房最裡面靠近窗子的床上,臉色蒼白,皮膚松松垮垮的,帶着特制的口罩,看不清具體的長相,如果不是那單薄的病号服能看到偶爾的上下呼吸,怕是沒人覺得這人還活着。
“宋小姐”
“陳将軍”
說起這個稱呼來,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,就是滬上人對陳子鈞的叫法一般不叫大帥,也不叫少帥,就似乎是彰顯他們的特立獨行也好,彰顯他們的國際範兒也罷,他們稱呼陳子鈞為陳将軍。
用他們的話說,我們家陳将軍不是軍閥!
嗯,不是軍閥,至少到現在陳子鈞也沒有一個滬上督軍府督軍的名頭,弱爆了。
陳子鈞點點頭,看着宋美兮在那裡噓寒問暖。
就在陳子鈞無所事事的時候,忽然被一個手抓住了,陳子鈞一看,便發現是大雄的媽媽。
他倒是沒有刻意的彎腰靠近什麼的,他也不敢,畢竟肺結核呢,這玩意兒他可傳染。要不是劉柳再三保證,健康人,在防護狀态下,感染概率很小。他就根本就不會來。
幹啥啊,當聖母也沒這麼當的啊。非得把自己折裡面才能顯得恩情大?
“大帥”
那女人也知道自己什麼情況,躺着沒動,隻是輕輕的說道,“大雄我想托付給你,做什麼都行,隻要有口吃的,讓他活着,他識字,懂算數,很聰明伶俐的”
“不,他不叫大雄!”
“大帥,您叫他阿克敦!”
“他是滿洲人,正紅旗,給您做包衣,最是忠心!”
陳子鈞其實不想管,要知道整個滬上,如果他想要收的,一天收個萬兒八千的義子不成問題!
“大嬸”
雖然對方年齡可能比自己大不了多少,但是看着還是如此稱呼比較合适。
“現在民國了,所有人都是自由的,沒有包衣、奴隸、仆人之說了,你好好看病,有什麼需要,跟醫生說,治病要緊,當你病好了,這大雄哦,阿克敦還得結婚生子孝敬您呢”
陳子鈞話都沒說完,那女人就猛地掀開被子,直接就拉開窗子,一步跨了過去,抱着窗戶沿,痛哭着說道,“阿克敦,好好跟着大帥混前程,以後發達了,你把我骨灰送回東北”
“記住了,你叫阿克敦,滿洲正紅旗人,赫舍裡氏”
“要把大帥當主子伺候着!”
說完就跳了下去!
陳子鈞當時就傻了,這什麼情況?我可什麼都沒做啊!
似乎是看出來陳子鈞的緊張,宋美兮急忙過來,或許是她負責童工的事情比較多,見過類似的很多,便小聲的說道,“她這是不想拖累孩子,又想給孩子謀個好前途,估計從開始送到這裡,就等着你來呢”
“這為人父母的”
“為之計深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