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就是靜雲喜歡的那個小子啊?
這話一出,讓陳子鈞瞬間就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僵硬了,就像是一個僵屍一般,機械般的在白靜雲挽着手臂的帶動下,轉過去身去。
看向這個似笑非笑,身材與北人迥異的小一些,單薄一些,眼睛不大,可一身華貴的深色長袍上繡着幾個精緻的暗色團龍。
“醇親王您吉祥!”
陳子鈞雖然不至于跪下,隻是抱拳很是禮貌地問了一句。畢竟雖然現在大清沒了,人家兒子的皇帝也退位了,但宣統皇帝的尊号還在。他醇親王的号自然是也沒有了,可作為末代皇帝的父親,這點人情道往的尊重還是有的。
他當然不能說是看着白靜雲的面子上,叫伯父不合适,因為那就更像是俏閨女帶情郎見老父親了。
所以,他隻能尊一聲醇親王。
曾經大清的攝政王、醇親王金永涵卻是擺擺手,用很輕的語調喃喃自語地說道,“不要叫什麼醇親王,大清都沒了,哪裡還有什麼親王不親王的啊!”
“今日我來貴地叨擾了陳将軍,主要是想我們家的格格了,我來看看她!”
說完寵溺地看向白靜雲,然後一揮手,白靜雲就放開了陳子鈞的手臂,一下子就撲向他的懷裡。
陳子鈞能看出來醇親王金永涵對白靜雲的喜愛。
自己叫什麼無所謂,大清都沒了,叫不叫親王都無所謂,但我的閨女一定是公主,必須還得叫格格!
金永涵隻是摸了摸白靜雲的頭,這才認真的看向陳子鈞,很是有點感慨的點點頭,輕聲的說道,“你小子能大敗東瀛人,聽着就提氣。當年老子曾想了多少種能揍東瀛鬼子一頓的,可惜都沒有成功,唉”
說到這裡,他反倒是很認真的伸出手,用一個很時尚的握手禮,抓住陳子鈞的手,緩緩的說道。
“旗人金永涵謝謝陳将軍。”
這一下,搞得陳子鈞都有點不知道說啥了。
原本他還是想這醇親王金永涵可是末代皇帝宣統帝的親身父親,又曾經當過攝政王,這張合要是複辟,都通過葉瑕勾搭曾經的帝師康先生了,那再加一個晚清前代的親王和攝政王,不正合适。
可現在對方這般說話,卻讓他覺得,似乎,自己把人心想得太黑了一點。
難道人家就不可能真的是想閨女了?
要知道醇親王可不是慶親王,身價固然不低,卻也沒有多少錢财,尤其還是清朝已經亡了,這拿出來五十萬兩白銀,存在東海銀行,固然有利息。可正如金傑說的那樣,對醇親王府也算是很大的負擔了。
要是自己當父親了,自己那親愛的、最愛的閨女忽然拿着家裡大半的家産去支持一個小夥子,怕是自己做不到這般的平和,至少也得先打斷他一條腿再說。
于是陳子鈞先跟陳先生告罪,說自己有人要招待。
陳先生一副過來人都懂的表情,說不用麻煩,他們會自己安排的,你那邊招待好自己未來的老嶽父就行,還說醇親王是大清難得的明白人,就是有些喪呃,就是有點躺平認命的頹廢而已,但——
他一個末代皇帝的親生父親,曾經的大清攝政王、親王,他要是真奮發向上,一心求存,怕是現在華夏早就陷入到分裂的地步了。
陳子鈞: ̄ ̄||
陳子鈞聽着,那叫一個尬。
這特麼關我什麼事啊,那是我父親當年跟着袁老帥幹的事。
我隻是一個留學歸來的新式軍閥而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