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幕上,一件染血的白襯衫孤零零地躺在水泥地上,暗紅色的血迹觸目驚心。
“在東郊的廢棄化工廠裡發現了這個。襯衫是江煜的,血迹也屬于他本人。現場有搏鬥痕迹,沒找到人。”
警察停頓了一下,直視着林澈。
“根據現場血量分析,我們推斷,江煜生還的可能性,極小。”
林澈的視線落在那張照片上。
大片的血,幾乎浸透了半件衣服。
他沒說話,辦公室裡隻有空調系統細微的送風聲。
“人呢?”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。
“沒有。隻有這件衣服。”年長警察收回平闆,“林先生,我們理解你的心情,但法醫的初步判斷”
“我明白。”林澈打斷他,擡起眼,“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。麻煩你們,務必找到他。”
他的語氣平靜,卻帶着不容置喙的份量。
兩名警察對視一眼,點了點頭:“這是我們的職責。有任何進展,會第一時間通知你。”
門被輕輕帶上。
一直候在外面的助理小周快步進來,滿臉都是藏不住的擔憂:“林總,這”
“死了?”林澈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俯瞰着腳下川流不息的車河,像在自言自語,“這麼快就撕票?”
小周一個字都不敢接。
“綁匪圖什麼?”林澈的聲音比窗外的鋼筋水泥還要冷,“綁了人,不要錢,不提條件,直接捅一刀扔在那,等着警察去收屍?”
他轉過身,盯着小周:“你覺得,這事兒合理嗎?”
小周用力搖頭。
“太幹淨了。”林澈扯了扯嘴角,卻沒有半分笑意,“幹淨得就是一出寫好了劇本的爛戲。兇手,人證,物證下一步,是不是就該‘發現’屍體了?”
“這幫蠢貨,還真是迫不及待。”
醫院病床上,顧清芸正死死盯着手機推送的新聞。
“東郊廢棄工廠發現疑似江煜血衣,警方稱失蹤者或已遇害。”
手機從她手裡滑落,砸在地上,屏幕瞬間蛛網遍布。
她渾身都在抖,不是恐懼,是滔天的憤怒。
林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