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肯定早就忘了,畢竟”
畢竟對你而言,不值一提。
她沒說出口的後半句,像根無形的刺,紮在林澈心口。
難怪。
難怪上輩子他死得那樣慘烈,最後是她,隻有她,一個人來給他收斂骸骨。
他一直以為那是出于同學的情分,或者僅僅是憐憫。
原來不是。
原來那顆種子,在那麼早那麼早之前,就已經埋下了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,地闆因他的動作發出輕微的聲響。
屋子裡太靜了。
靜到慕安甯能聽見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。
他伸手,沒說話,隻是把她從衣櫃邊上拉了出來,然後就那麼站着,握着她的手腕。
回程的飛機上,兩人幾乎沒有交流。
林老爺子在客廳裡喝茶,看見他們一前一後地進門,一個面無表情,一個頭垂得快要埋進地裡,立馬把茶杯重重一放。
“怎麼回事?這才出去一天就吵架了?”
“沒有,爺爺。”慕安甯趕緊擺手,“就是路上有點累。”
“累?”老爺子哼了一聲,拐杖點了點地面,“我看你們倆這氣氛,不像累,倒像剛打完仗。一個兩個都啞巴了?”
林澈松開行李箱的拉杆,走過去。
“舟車勞頓。爺爺,我們先上樓放東西,晚點再跟您說。”
他說完,很自然地從慕安甯手裡接過她那個小小的行李箱,徑直上了樓。
一下午的時間,兩人都泡在書房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