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竊竊私語此起彼伏。
顧沉舟盯着蘇妄用帕子裹住自己的手,她指尖抖得反常。
忽然,宋楚瑜抓起桌上的紅酒瓶,暗紅色液體順着他的發絲、脖頸流下,在白襯衫上洇開狼狽的痕迹。
他望向蘇妄,嘴唇發抖:“妄姐,這樣你老公解氣了嗎?”
“夠了!”蘇妄猛地攥住顧沉舟的肩膀,指節幾乎掐進他皮肉,“還不帶他去換衣服?”
她的側臉繃得極緊。
顧沉舟忽然想笑——她眼底的心疼藏得太淺,連指尖都在替她撒謊。
“夠了!”
“還不快來人帶他去清理傷口?”
她大概,是心疼了吧。
到了車上,蘇妄問他,“解氣了嗎?”
顧沉舟被她逗笑了,笑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。
“怎麼?”
“你心疼他了?”
蘇妄聞言猛地擡頭,眼底閃過慌亂:“阿舟,你知道我愛的隻有你要不是因為孩子,我根本不會——”
“去照顧他吧。”顧沉舟打斷她,手中的碎鑽硌得皮膚生疼,卻讓他莫名清醒。
“他在等你呢。”
蘇妄神色驟變,她的手指攥得他生疼,卻又驟然松了力。
“阿舟,等我回家我們好好談”
話音未落,車門就被重重推開。
“回家?”他望着她下車的背影,忽然笑出淚來。
他們哪裡還有家?
第二天,顧沉舟天未亮就醒了。
他睡眠向來不好,從前蘇妄總會炖安神湯,如今她心裡裝着别人,早忘了這事。
幸好,他還有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