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她就看見沈子安的眼神有明顯的躲閃。
小孩子藏不住心事,陸知薇心中冷意更甚,面上依舊是一派慈愛。
“怎麼了?子安不是最敬重母親了嗎?連替母親喝碗甜羹都不肯?”
秦氏見這麼容易就能得到一棟大宅子,哪裡知道其中的内情,連忙催促。
“子安,要聽你母親的話。以後她才能給你更多好東西。”
在祖母的連聲催促和陸知薇的注視下,沈子安不敢說處實情,隻好皺着臉喝下那碗甜羹。
沒過一會兒,沈子安捂着肚子滿地打滾,直嚷嚷着疼。
偏廳頓時亂作一團,沈硯清急忙讓人去請大夫。
恰巧這時春禾回來了,趁着無人注意,伏在她耳邊低聲道:“勾吻。”
短短兩個字,讓陸知微瞬間如墜冰窖。指甲劈入掌心,細白的皮肉溢出鮮紅,劇烈的刺痛比不上她心口的疼痛半分。
真的!那古怪提示說的都是真的!
沈硯清想要毒死她,沈子安在給她的吃食裡加了巴豆。
與她伉俪情深三年的夫君,溫柔深情的面皮下是啖食血肉的陰狠毒辣。
這個她半年來視如己出的孩子,是個名副其實的白眼狼,是他夫君與情人的骨血。
她每月精心準備的供品,不過是給那對野鴛鴦私會行方便。
她侍奉了三年的婆母,明顯早知道這一切,卻幫着兒子和外頭那個女人瞞着自己。
甚至屢次用她無所出進行敲打,讓她把财産給沈子安。婚後這些年也在她這裡撈了不少銀錢和物件。
難怪那些文字說她蠢,她不惜放棄理想,親手将自己送入虎狼窩,當真是豬油蒙了心!
陸知薇本是忠義侯府千金。祖父是追随太祖皇帝的功臣,父兄皆是戰功赫赫的将軍。
三年前,侯府滿門男丁戰死北境,隻留下她一個孤女。
縱然聖上賞賜無數,可作為女子畢竟獨木難支,昔日威風赫赫的忠義侯府,門庭逐漸冷清,也隻剩下滿門忠烈的美名和一個空頭爵位。
陸知薇本打算以女子之身披挂上陣,重振侯府的威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