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知薇本打算以女子之身披挂上陣,重振侯府的威名。
可那時母親因為傷心過度重病不起,唯一的心願就是她能找個好依靠,不至于一個孤女叫人啃食殆盡。
沈硯清就是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出現的。
他是個讀書人,溫潤如玉,容顔俊美,最主要的是待她極好。
為了給她的母親治病,花費重金購得珍稀藥物。在她最無助的時候,替她打理府中上上下下。
彼時陸知薇覺得,既然母親希望她嫁人,那嫁一個這樣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,也是很不錯的結果。
因此她放棄了上戰場的铮铮之心,铠甲鎖進箱底,換上錦衣羅緞,嫁給了沈硯清。
為了做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,她将長劍束之高閣,洗手作羹湯。
新婚夜,沈硯清就以她要為父守孝為由,與她分房而眠,三年來皆是如此。
每個月的月初,他雷打不動外出,今年年初帶回了已滿五歲的沈子安。
如今,铠甲已生鏽,長劍已變鈍。
她傾盡所有換來的,不過是一場妄想着吃絕戶的巨大陰謀。
鮮血将天青色的袖角染上一片殷紅,在無人注意的角落,陸知薇清亮的雙眸泛起赤色。
微風撩起帷幔,她盯着裡頭忙亂的沈家人,胸口的鈍痛逐漸化成濃烈的恨意。
“這像是中了毒。”大夫直言道,“不知小公子此前吃了什麼?”
陸知薇回神,面上恢複平靜緩緩走了進去,将提前收起來的半碗甜羹拿出來,“隻吃了這個。”
她意有所指的看了沈硯清一眼,聲音微冷,“這甜羹原本是為我準備的,大夫可要好好驗一驗,裡頭加了什麼東西。”
沈硯清何等心機,怎麼會猜不出來是他親兒子幹的好事。
他快步上前想要将那碗奪過來,“小孩子偶爾吃壞肚子實屬正常,不必如此大費周章。”
陸知薇側身避開,“夫君慌什麼?我又沒說裡面一定被下了藥,隻不過驗一驗大家都放心。”
聽到她略帶寒意的聲音,沈硯清一怔。陸知薇向來溫婉賢惠,從來不會這樣跟他說話。
“知薇,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