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洲白一眼看出母親的不服,頓時冷笑:“你讓高大人坐幾天沒打掃過的花廳,喝幾百文的粗茶,吃腥臊的豚肉!
高大人當場翻臉,拂袖而去!
兒子苦心營造的大好局面,被母親您破壞得幹幹淨淨,您怎麼還能有臉來質問我?”
袁氏聽得臉都白了,“怎會如此?前院花廳的事,不都是兒子你管着嗎?娘隻管了後宅和下人。
這…這這該如何是好啊?”
陸洲白無力地閉上眼。
他何苦跟無知老母掰扯,平添心累。
“棠兒,母親要掌家,你為何不攔着?”
他豁然睜開眼,轉頭将矛頭對準蘇照棠。
蘇照棠看了半天戲,見火終于燒到自己身上,抿唇輕歎:
“夫君的意思是,讓妾身拖着這條斷腿,去前院張羅花廳嗎?”
陸洲白怒容一滞,“為夫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前院人多眼雜,要是被外人看到,被人誤會他當真苛待正室,陸家岌岌可危的名聲,怕是豈不是爛到泥地裡?
到時候,怕是連官聲都要被連累。
他聲音放緩:“我知你腿上有傷,行動不便。你在屋中歇着,吩咐下人去辦不是一樣?”
“下人都能辦的事,母親怎麼就不能辦了?”
蘇照棠反駁一句,袁氏立刻跳出來:“棠兒,你可沒讓為娘布置花廳!”
“怎麼沒有?”
蘇照棠詫異,“我派瓊枝特意去說了此事。”
此話一出,袁氏立刻想起來,昨日瓊枝去過她那邊,說是蘇照棠有要事囑咐一二。
但她那時覺得蘇照棠管家無能,豈會聽,讓劉嬷嬷直接把人轟了出去。
袁氏毫無城府,心思全寫在臉上。
陸洲白一眼就看出她的心虛,神色愈發陰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