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洲白捏碎字條,沉聲道:
“去備車!”
卷入黨争,風險是大。
可他現在,哪裡還有選擇的餘地?
大虞皇帝崇尚道教,京城道觀不在少數。
靈真觀香客衆多,另一個太微觀亦是香火鼎盛。
陸洲白走在香客中,正不知往何處去,一名衣着普通的随從忽然擋到了面前,将他領到一座幽靜的别院内。
院内設了紗簾,陸洲白隻能看到一個輪廓,連裡面是男是女,都分辨不清。
這讓他心中更加沒底。
他咬了咬牙,正想抽身離開,卻聽紗簾後傳出聲音。
“陸大人這一走,不僅官場走不下去。
恐怕連你的前妻蘇照棠,也要就此看你的笑話,再也不會踏進陸家大門了。”
陸洲白腳步瞬間僵滞,瞳孔收縮,這個聲音
他豁然轉身,便見紗簾已然拉開。
男子身着蟒服,腰纏玉帶,坐在一面白玉棋盤前。
其身形挺拔,絲毫不減往日佝偻,面色更是紅潤,不顯病弱蒼白。
甚至連聲音,都沒了往日的和氣親近,反倒透出一股陰冷之意,聽着便叫人心頭發涼。
眼見陸洲白轉身,男子指尖棋子頓住,擡眸眼裡泛出戲谑之色:
“怎麼,陸大人記性這般不好?不到一個月的功夫,便不記得我了?”
陸洲白驚出一身冷汗,立馬跪下行禮。
“下官記得!下官陸洲白,拜見二皇子殿下!”
二皇子李嬰頓時笑了,收攏棋子,捏在了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