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隻覺得跟石硯之說話,十分自在。
不必像之前跟常遠見面時那樣,去守那些繁瑣的禮儀,
也不用聽常遠那些字字句句都在貶低她的話。
她甚至覺得還沒聊上兩句,宴席就開了。
等到人走後,她回到房裡,荷花才提醒一句,說她和石硯之足足聊了半個時辰。
“真有那麼久?”
蘇念瑤詫異之餘,終于隐隐約約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,面上染出一小片紅暈。
她今日真是,太逾矩了。
祖母和大伯母大門,居然就看着,也沒提醒她。
荷花年紀小,完全沒往男女的關系上想,提醒主子兩句後,便接着興奮地說道:
“奴婢臨走前,聽大夫人說了。少府監連夜趕制了姑娘您的官服,明日就能送來!”
蘇念瑤眸光瞬亮:“真的?那我豈不是明日就能去上值了?”
“是啊!姑娘您今日可要早點睡,别第一天上值就遲到了。”
因着這句話,蘇念瑤頭一次晚上沒去擺弄工造台子,早早就躺下了。
然而過于興奮,硬是一夜都沒睡着,早上迷迷糊糊睡過去一會兒,就被荷花扯了起來洗漱換衣。
眼見外頭天還沒亮,蘇念瑤忽然覺得,這女官好像也沒什麼好當的。
好在這股念頭沒有持續多久。
等到蘇念瑤到了工部,看到琳琅滿目的工造模型,早起困倦的郁念立刻就消散了。
她還未跨進門去,忽然看到一人推着闆車,從側邊角門經過。
她定睛一看,認出了那人。
那不是表姐那個沒良心的前夫,陸洲白嗎?
他怎麼會在工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