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彈射起步。
半個鐘頭的路程硬是被壓縮一半。
穆斯卓下車,白硯霜卻沒動。
“你不跟我上去看看白珊珊?”
“沒興趣。”
難得片刻清淨,白硯霜閉上眼休息。
聽着腳步聲走遠。小珍珠從眼尾探出頭來,順着臉頰的弧度一路滑行,墜在精巧的下巴上,調皮得懸而不墜。
白硯霜想不明白,自己步步算計周全,一路向着目标愈來愈近。
亂麻都被她捋順了,心頭空洞仍是愈來愈深。
昏昏沉沉眯了一會兒,再睜眼時,她隻覺脖子酸痛。
看看手機上的時間,已經過了兩個小時。
穆斯卓要在這兒過夜,自己可還得回去休息。
白硯霜想着,下車挪到駕駛位,正想啟動車子,卻發現這輛車的啟動鍵上帶着指紋識别。
叫車,她帶着骨灰盒,又是半夜。
出租覺得晦氣不載客。滴滴來了又走,也不接單。
無奈,她打電話問穆斯卓要機械鑰匙。
對面沒接,白硯霜隻能問了值班護士,上樓找人。
夜間的醫院走廊格外安靜,病房大多關着燈,唯獨一處病房,門闆的玻璃窗口裡透出光亮來,裡面傳出水聲。
正是白珊珊的病房。
白硯霜走近,正要敲門的手,被房間裡的情形驚得頓住。
房間裡,近門出的洗手間裡水聲嘩嘩,元笙躲在衛生間的門口,悄悄超房間裡望。
而單間病房裡,穆斯卓坐在床尾,白珊珊依偎着躺在他的腿上。
“三少膽子真大,就不怕元姐姐發現麼?”
“水聲大,她聽不見我們說話。倒是你膽子更大,敢假吐血騙我過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