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她懊惱地唾棄自己胡思亂想時,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。
蘇淺檸眉心微蹙,坐起身仔細聽了聽。
最後疑惑的披上外衣,推開門走了出去。
剛走到二樓樓梯口,宋為民那刻意拔高的帶着哭腔的嗓門就清晰地鑽入耳中。
“警察同志!警察同志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!我這老本兒我們全家辛辛苦苦攢了那麼多年的家當啊!一萬五千塊!整整一萬五千塊啊!就這麼憑空沒了!這不是要我們全家人的命嗎?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啊嗚嗚嗚”
蘇淺檸冷眼旁觀,果然來了。
她倒想看看,這宋為民是什麼計劃。
蘇淺檸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,緩步走下樓。
随後有些慵懶的靠在樓梯扶手上,靜靜的欣賞着眼前一出好戲。
警察正在仔細詢問情況:“宋同志,你詳細說說,錢是怎麼丢的?平時存折都放在哪裡?”
“錢當然是存在存折裡呀!存折我一直都鎖在家裡的樟木箱裡,鑰匙我随身帶着,從來,從來就沒拿出去過!”
宋為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,真是好一個情真意切。
“今早上我想着查查賬上還有多少,可這一查我才發現,就在前幾天有人拿着我的存折,去儲蓄所取走了整整一萬五千塊啊!那可是我們家所有的積蓄了!這是要我老兩口的老命啊!”
他說話間,眼角餘光瞥見蘇淺檸下樓的身影,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得逞後的嘲弄。
然後嘴上哭訴得更賣力了:“警察同志,你們說說,這存折沒離開過家,誰能拿走?肯定、肯定就是家裡出了内鬼!是家賊難防啊!”
一旁的警察點了點頭:“按照你說的情況,外人确實很難拿到。如果錢是在最近幾天被取走的,那麼能接觸到存折和知道你密碼的人,範圍就很小了,基本可以确定是你們家裡人幹的。我們可能需要對現場,特别是家庭成員的住處進行搜查。你覺得呢?”
宋為民忙不疊地點頭,像抓住救命稻草:“搜!警察同志!一定要搜!我宋為民行得正坐得直!不怕搜!隻要能幫我找回這筆錢,把那個黑了心肝的家賊抓出來!怎麼都行!”
他說着,黑洞洞的眼睛裡頭瞬間迸發出極為惡毒的恨意,毫不掩飾地射向蘇淺檸。
小賤人,我看你這回還怎麼狡辯!準備吃牢飯吧!
但是蘇淺檸非但沒有出現一絲宋為民印象中的驚慌,反而是站直身體,迎着宋為民的目光微微揚起了下巴。
“警察同志說得在理,家裡丢了這麼大一筆錢,可不是小事。不查清楚,對誰都不好。”
蘇淺言頓了頓,目光轉向宋為民。
“那就從我屋裡開始搜起吧。”
宋為民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。
什麼?從他屋裡開始?
蘇淺檸她她怎麼一點不慌?!這不按套路出牌啊!
他準備好的所有逼迫和指責的說辭,一下子全卡在了喉嚨裡,噎得他差點背過氣去。
不對!宋為民心裡警鈴大作,這丫頭太平靜了,平靜得簡直可怕!
這根本不是一個即将被栽贓的人該有的反應!難道
直覺告訴宋為民原計劃不可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