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第二天約定好的早上,蘇淺檸又開始坐立難安了。
總感覺時間過得很慢,不知過了多久,院子裡終于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。
蘇淺檸一個激靈戰起來,心髒狂跳。
門被輕輕推開,黎錦斐走了進來。
他已經換了一聲幹淨的軍裝常服,手裡拿着一個油紙包,進來時身上帶着一股清晨的涼氣和淡淡的煙草味。
看到蘇淺檸猛的站起來,他腳步頓了一下,目光在她額頭淡淡的傷痕上。
“都準備好了?”他聲音依舊沒什麼波瀾,聽不出情緒。
“嗯。”蘇淺檸低低應了一聲,緊張得手指摳着床單。
黎錦斐沒再多話,把油紙包放在旁邊那張瘸腿的小桌上。
“王叔買的包子,趁熱吃。”他頓了頓,補充道。
“公安局那邊都處理好了,嶽鵬宇,跑不了。”
蘇淺檸心裡微微一松,随即又提了起來。
她偷偷擡眼看他。
黎錦斐臉上沒什麼表情,看不出是厭惡還是别的什麼。
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看待自己那副瘋婆子樣。
“謝謝黎同志。”蘇淺檸幹巴巴地道。
黎錦斐“嗯”了一聲,算是回應。
他拉過屋裡唯一一張還算完好的凳子,在離床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了下來,但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,屋裡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蘇淺檸如坐針氈。
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,解釋一下那晚的狼狽,或者表達一下對他及時出現的感謝。
可話堵在喉嚨口,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她甚至不敢再看黎錦斐,隻能小口小口的啃着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