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報的警？”
“我！”說話的是老王。
“說說，怎麼回事？”潘向前詢問道。
“老譚借了我2000塊錢，說保證一個月歸還，現在都超過一個星期了，問他讨要就跟欠了他錢似的。”老王委屈巴巴地，鼻翼大幅翕動，眼裡噙着淚。
“老王，我可沒說不還，隻是讓你再寬限幾日，确實手頭沒錢嘛，可你咄咄逼人，說什麼再不還，以後我家孩子一輩子都别想有出息，這話也太難聽了，都是老鄉，我也不想撕破臉。”老譚急聲辯解。
“你不還錢還有理了？”
“那你也不能詛咒人啊？”
“你不還錢我罵你幾句怎麼了？”
“你罵人我就不還了。”
“嘿，你這不是無賴嗎？”
當着潘向前的面，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又吵翻了天。
“别吵了，大男人話怎麼這麼多。”潘向前火了，多大點的事啊。
“還在車間裡打架，像什麼樣子！潘向前看着倆人，嚴肅道，“講不了就跟我回派出所！”
老譚遲疑地搓着手，有些心虛。
“警察同志，咱不能在這裡解決嗎？也不是什麼大事，我們自己能協商的。”老譚眼神閃躲，磕磕巴巴道。
“我同意上派出所，跟你沒法協商，你得還錢。”老王胸膛起伏，怒眼相對。
“你覺得現在你能解決得了？”潘向前揚眉對着老譚，轉過頭又看了看老王。
兩人嫌棄地瞪了對方一眼，别開頭哼了一聲。
“去派出所！”潘向前扔下一句話，老王和老譚耷拉着腦袋，老老實實跟在潘向前身後。
郝山和夏雨樂疏散了看熱鬧的人群，原本亂哄哄的車間，瞬間安靜了下來，工友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。
打包車間的車間主任老徐見兩人真要被帶走，趕緊跑了過來，“警察同志，能不能對兩人寬大處理呀？他們都是外省人，在異鄉打工掙點錢也不容易。”
“等調查結果吧，我們會以事實為依據，以法律為準繩，不會偏袒，也不會冤枉任何人。”潘向前說道。
老徐神情這才松了下來，輕輕應了聲，“那就好，那就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