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說完轉身就走。
池長青知她被關了一天水米未進,以為見到自己時她會委屈地哭,卻沒想到她如此疏離。
兩年了,他曾想過無數次久别重逢場景,唯獨沒想到會是這般。
池長青的心被狠狠揪了下。
他伸手去抓,卻抓了個空。
“棠棠,當初的事是我對不住你,可是”
可當初的情況并不全怪自己,若是她,定然也會這般選擇。
已經走出幾步的沈棠站定,慢慢轉過身,定定看向池長青。
兩年前,因為退婚,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,那時無論走到哪兒都有人笑她是棄婦。
池長青可以一走了之,但沈棠不能不做生意。
她要活着,她要掙錢,她得湊夠每月二十貫月例,否則舒香齋就會易主,阿娘多年的心血就會付之東流。
她努力裝作什麼都聽不到,裝作不在意,但那些人如同鬼魅如影随形。
她們跑到鋪子裡笑話她。
“啧啧,怪不得被親爹趕出來,定然是個不安分的,長得就個狐媚樣兒。”
“好人家娘子怎會如此抛頭露面?一看就是跑出來勾搭野漢子的”
“就是就是,還賣香呢,賣的是調情的淫香吧!”
每當這時候,碧痕就會沖出來罵,可她隻有一張嘴,注定說不過這世人。
宋三娘則拉沈棠上樓去躲避,自己站在堂中任由衆人譏笑。
自從舒蘭離開,宋三娘便再沒回過家,她一直守在沈棠身邊,在她累得實在睜不開眼的時候,默默把她抱到床上,接過活計繼續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