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韌一拱手,“倒掉也無妨,還請夫人帶我去察看。”
“你這大夫好生奇怪,難不成覺得有人下毒?”
沈顔蓉忍不住跳出來,“父親,還是另尋個大夫給長姐瞧吧,憑白叫阿娘蒙冤。”
沈棠心中好笑,還有這樣不打自招的人。
“阿爹,棠兒腹中就好似有台磨,覺得腸子都攪到一處,阿爹,求您寫個帖子送進宮,求貴妃娘娘尋禦醫來看看棠兒吧,棠兒好疼啊——”
沈棠說着在床上打起滾來,一張臉白得像紙,滿頭細密的汗。
門外池長青聽見,立刻往外走。
一聽要尋禦醫,還要驚動貴妃,沈正身立刻在心中盤算起來,他偷瞧林永珺,見對方一雙眼睛死盯着沈棠,眼底的戾氣藏都藏不住,便全都明白過來。
當年她害死舒蘭,沈正身心中很明白。
為了自己的官聲和沈府名聲,他決定舍棄沈棠。
他把方子塞進袖中,擡手攬過廖韌的肩往外走,“大夫辛苦了,小女自幼身子弱,想必今日飲了些酒,着了風寒,睡一覺就沒事了,還勞煩您跑一趟。”
他叫管事送廖韌回去,示意多塞些診金堵住嘴。
不想卻被廖韌拒絕了。
“令千金去歲前來時便顯現出中毒症狀,如今毒發,若再不醫治便要一命嗚呼。縱然是您家事,可這牽扯到一條人命,”廖韌站定抱拳,“沈大人,老朽來前已經報了京兆府,想必這事您遮掩不過去了。”
沈正身一聽報官,氣得厲聲斥責廖韌是庸醫,“明明是你治不好病,還在這裡胡言亂語,來呀,把這庸醫給我捆了送京兆府,我女兒要是有個好歹我絕不會放過你。”
他話還未說完就聽門仆來報,“家主,外面來了好多衙役還有,大内的公公。”
沈正身一看池長青不見了,立即明白過來,“他哪裡是來給我拜壽,分明是來催命!”
他叫婆子趕緊把沈棠拖下去藏好,碧痕與廖韌上來阻攔,争執間,喬馨月身邊的邢公公已進了屋,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位禦醫。
那人一見廖韌就明白了,上前察看沈棠後回禀邢公公,“此乃索魂草,下在飯食中無色無味,日子久了就會毒發,一般的大夫瞧不出端倪,往往歸結為急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