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屍腕上挂着一隻亮閃閃的金镯子。
翌日大清早,京兆府的登聞鼓便被敲得當當響。
王嬷嬷手持狀紙,跪在門口喊冤。
“兒媳謀害婆母,侯府毒殺侍婢!”
一時間,沈棠謀害郡主,毒殺侍女并焚屍的案子鬧上了公堂。
京兆府前往侯府抓人。
上次抓的是池長青,這次是沈棠,這對患難夫妻再次成了街頭巷尾熱議。
公堂之上,王嬷嬷一口咬定沈棠給婆母郡主下毒。
“郡主一向身體康健,自從沈棠嫁入侯府,她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,到後來竟然,竟然突然暴斃了”
她說着說着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嚎啕大哭,“這沈棠原是個制香的商戶,精通藥理,誰知她給郡主下了什麼藥,就連大夫也驗不出來。”
沈棠呈遞上大夫每次給郡主看病留下的藥方,另一位嬷嬷的證詞并叩請廖韌作證。
“我嫁入侯府前,郡主就已經病倒,這府裡下人皆可作證。”
“她撒謊,她給郡主下毒怕事情敗露就把府裡的侍婢都遣散了!”
“我遣散侍婢一是因為我夫君沒了爵位,府中開銷吃緊,二是因為我府中侍女勾結外人妄圖加害與我。”
沈棠将昨晚兩份供詞呈遞上去,“昨晚審問時府中下人皆在場,如今她們都在堂下,大人可以詢問。”
“另外,昨晚一場大火燒掉了關押着兩個侍婢的柴房,但隻尋得一具焦屍,另一人卻不見,還請大人明察。”
那具戴着金镯子的焦屍并不是明兒,而是雅兒。
昨晚,王嬷嬷撬開柴房門,打暈了雅兒,把金镯子給她戴上,然後放了把火,趁亂帶着女兒逃出侯府去找林永珺。
沈棠早就清楚侯府發生的一切都不可能是明兒一人所為。給池長青下藥,瞞着郡主把沈顔蓉放進侯府都不可能是一個人做得到的。而且,郡主停靈期間她卧房裡傳出的哭聲明顯是上了年歲的婦人哭聲,明兒一個年輕娘子怎能模仿得出?!
審問時明兒故意說沒有主使便是暗示她娘救出自己去找林永珺。
況且,金穗暗中蹲守多日都未能堵到明兒,旁人又沒有察覺,這都說明有另一個人在暗中協助,而且這人還與明兒同住一間房。
王嬷嬷明面上是在外院打掃,實際上是掩護明兒出府去找林永珺。當時沈棠故意讓兩位嬷嬷負責采買,因為還有另外一人,王嬷嬷這才推辭,換了粗使活計不引起人察覺。
她推辭本想讓明兒接過來,沒想到竟叫雅兒捷足先登。
王嬷嬷幫其女打掩護出府,但還是被雅兒發覺了。昨晚便殺人滅口再栽贓沈棠。
“這王嬷嬷教女無方,偷盜郡主财物,勾結外人謀害主母,眼見事敗便要殺人滅口,還請大人明鑒!”
與此同時,拓錦使節帶着完顔骨都的親筆信及兩本棋譜進宮見了皇帝。
信中,完顔骨都将林譽收受北狄探子黃金,透露自己行程安排,緻使北狄探子得手,自己險些被害之事寫得清清楚楚。
他要求大嶽給拓錦一個交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