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顔骨都一個皇子,他缺的可不是錢。
“你跟他說,我願效犬馬之勞,做殿下的牛馬以報救命之恩。”
忽爾朵說到這裡突然放聲大哭,“我知道自己就是一隻螞蟻,在他們皇子看來什麼都不算,可是,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,我想好好活着,我還想把生意做到更遠的地方,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完”
沈棠摟着忽爾朵,很清楚她心中的這種感覺。對于上位者來說,底層的人即便是獻出所有,甚至生命,在對方看來也不過爾爾。
因為從一開始,兩方的地位就是不對等的。
她想到了池長青。
她為彌補他做了這麼多,可是一朝事發,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裡一文不值。
“你别太難過,我去試試,若是不行,我們再想法子,總之,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。”
沈棠扭身去看碧痕,“你同她講講我的事,好好安慰安慰她。”
沈棠自認為,若是比苦,還沒人能苦得過她,既然她都能靠着自己一路挺過來,那旁人便也能。
金穗不放心跟出來,沈棠笑着勸她回去,“放心吧,他要的不是我的命。”
“我知道,可是娘子拿什麼跟他換?”
她們都清楚完顔骨都要的是什麼,這個東西沈棠給不了,那她此去便是沒有誠意地讨便宜,便宜不能占太多,占得多了便隻能任憑别人拿捏。
沈棠拍拍她手,“天涼了,給自己添副暖手,别總舍不得。”轉身朝着大麗都督府方向而去。
路走到一半,有馬車在沈棠面前停下來,“沈娘子請上車,主子說天寒地凍的,約您在暖和的地方聊。”
完顔骨都口中暖和的地方是溫泉池子。
沈棠都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要與他以如此親密的方式談“生意”了。
她不知是緊張還是熱,穿着絲袍泡在這溫暖的水中,隻覺得渾身發燙。
“我最近新得了一種花露,其味道與你身上絲毫不差,我還在想着該叫什麼名字好,瞧見你便有了主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