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睜眼,已是黑夜。
完顔骨都正以嘴為容器喂着沈棠藥。
她嘗到苦,微微蹙眉,扭過頭要躲開,被他捏住下巴躲不開。
“乖——喝完吃糖。”
他含一口藥為她一口,末了含了塊糖移入她口中,順便将她嘗了個遍。
沈棠紅了臉,“哪有你這樣喂藥的。”
完顔骨都撂下碗,又啄一口她耳朵,在耳畔呢喃:“這不就有了,昨日你昏睡了一日,我也跟着嘗了你一日”
他故意呵着氣,看着她一張臉逐漸紅透想要滴出血來,低低地笑,“這真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甜的最好的糖。”
他一語雙關,糖與棠諧音,叫沈棠羞臊地不知該往哪裡躲。
偏巧她後背被石頭砸過,敷了藥隻能趴在床上,頂多是把頭偏向内側,不去看那沒羞沒臊的人。
誰知那人竟還上手了。
他掀開她被子,又撩開她衣裳,一雙大手極輕柔地給她抹藥。
她聽見他歎氣,扭頭昂起身子一瞧,那人竟落了淚。
沈棠第一次瞧見完顔骨都落淚,還以為自己看錯了,揉了揉眼,再瞧,那人臉已經逼近她,“看清了?”
沈棠看着他長長的羽睫上蒙着的那層露珠,忍不住伸手去碰,放在嘴裡嘗嘗。
嗯,鹹的,是淚。
那人居然心疼地哭了。
她的心猛地搖晃起來,像是春日裡高高蕩起的秋千。
沈棠的這些小動作,小的心理變化全被完顔骨都收在眼裡,他大手一撈,将沈棠從床上抱起來,讓她趴在自己身上,按住她的頭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地強吻。
沈棠嗚嗚咽咽地掙紮,像一條被人鉗制住的小泥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