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嗚嗚咽咽地掙紮,像一條被人鉗制住的小泥鳅。
“你、你哪有你這麼報恩的”
終于她得以逃脫,撐起身子俯視着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,瞪着他,要用眼神讓他自慚形穢。
“我都以身相許了,娘子還要為夫如何?”
這人竟如此不知羞,沈棠氣得發抖,“你、你、你真不害臊。”
那人一下子坐起來,直起身子,沈棠沒防備,隻能岔開腿坐在他身上,兩人以一種極親密、極令人浮想聯翩的姿勢四目相對着。
“我十三歲便成親,娶宗室女為妻,而後納侍妾五人,皆是父皇母後賞賜,這六人無一人是我心儀之人,直到我遇見了你。”
“蹴鞠場初見,我便再也忘不掉,夢裡常常相見。”
“我從不覺得七尺男兒會被情所困,直到兔兒嶺一别後再相見,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。”
“我如今沒法休妻,但日後等我能決定時一定會給你妻的名分,讓你與我比肩而立。”
“你若不信,那我便立下字據,今後我們且看”
完顔骨都字字铿锵,跳動的燭光映在他臉上,令人心動不已。
沈棠呆呆地望着他,忘了自己此刻這羞恥的坐姿,忘了後背的疼,隻是那麼傻傻地看着他,旋即落下淚來,泣不成聲。
完顔骨都什麼都沒說,隻是輕攬她入懷,一手摸着她墨發,一手輕輕地覆在她腰上,任她哭得不能自己,哭得險些暈過去。
他愛上她後也去查了她的過往,沒知道多一點便是多一份心疼,也是多一份诘問。
他問自己,能給沈棠多少?能擔負她的未來又有多少?
拓錦滅大嶽是必然,那有朝一日兩國兵戎相見,兩人隔着國仇家恨,又會如何?
這些曾折磨着他無數個難眠之夜,他甚至想為她棄了這國,這位,做一個可以護佑她的普通人。
可是,傾巢之下焉有完卵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