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手下一抖,險些砸到手。
她放下東西,輕手輕腳打開門,池長青嗖的一下擠進門,用背抵住門,抱住沈棠。
“萬幸你沒事。”
“碧痕去找我,我都知道了,”他松開手,眼中既有愧疚又有悔恨,“我不求你立馬原諒我,隻求你跟我趕快離開這裡。”
“我不跟跟你走。”
沈棠向後退,坐回榻上,輕輕搖醒永福。後者睜開眼瞧見屋裡突然多了個男人,吓得要叫。
沈棠趕緊捂住她嘴,“這是平甯侯,他來救你,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要記牢,明白了嗎?”
永福立刻點頭。
沈棠将自己的謀劃交代他二人,“你們一路過江後直奔蒲州,廖世伯會在那裡等你們,若見到碧痕與金穗,讓他倆不要管定州那兩間鋪子,隻要人在就好。”
永福抓着沈棠的手,“那我娘”
“放心,我先送你逃出去,然後再去尋你娘。”
“好好活下去,等你娘回來。”
永福用力點頭。
池長青拉過沈棠,“我可以帶你們一起離開的。”
“如果一下子沒了兩個人,剩下的都得死,我不忍讓這麼多人陪葬。”
拓錦人為防止她們逃跑,規定跑掉一人就要處死五十人,這五十人裡不僅有一同被送來的貴女,還有各自的父母兄弟姐妹。
同屋人逃跑知情不報者還會被挖去耳鼻。
她們剛來那日有人逃跑,被抓回來打斷腿,用鐵鍊拴住脖頸,剝光衣服丢給了最下等的士兵。而同屋的人則成了軍糧。
沈棠還不知道趙槁已經跑了,不知道因為他的逃跑又多了多少冤死鬼,其中便包括慘死的碧痕。
“你快走吧,若是被發現了就一個都走不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