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福望着周圍燒得隻剩大梁的殿宇還有滿院子的焦土,慢慢跪倒。
“信女永福求佛祖保佑我阿娘及姐姐可以遇難成祥,能再團圓。”
池長青在心中悄聲禱告:隻願棠棠能活下來,等到我去救她。
二人上馬,離開福光寺,往南一路狂奔。
拓錦軍隊帶着辎重與幾千大嶽俘虜往北行軍速度異常地慢,冬日寒冷,所過驿站隻夠小部分尊貴的人居住,大多數人都睡在野外帳篷裡。
一路上,凍死餓死無數。
沈棠一路上一直都在打聽貴妃所在,可惜守衛森嚴,隻聽說她還活着,其他再打聽不到。
這天,她乘坐的馬車停在驿站外,沈棠瞧見喬馨月進了驿站,等到天黑用金條賄賂了守衛,摸進了貴妃房間。
“娘娘,”沈棠剛一開口就捂住了嘴。
燭光下,喬馨月右臉上一道傷疤從眼角延伸到嘴角,皮肉外翻,十分猙獰。
“娘娘,”沈棠撲過去,跪在地上,頭埋在她膝蓋裡渾身顫抖。
“是我來晚了,怪我來晚了”
喬馨月生得絕色,若不是毀容,便會像其他妃嫔一般下場,成為拓錦将領的玩物。
“我叫娴妃與我一起,她不願,也是,聽聞趙槁在蒲州被擁立為王,她比我有盼頭。”
喬馨月垂下頭望着沈棠,燭光映在她的疤臉上,如同鬼魅。
“聽說永福生了天花,死了?”
她強忍着淚,仰起頭,“我苟活到這一刻,便是想聽你親口說,這不是真的,對麼?”
沈棠嗚嗚咽咽搖着頭,抽泣着告訴她永福假死逃到南方,“想來此刻快到定州了。”
喬馨月長舒一口氣,兩行清淚順着那疤滑下來,“好孩子,他們近幾日看守松懈,你也趕緊跑吧,我心願已了,等到了上都便了卻這殘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