浣衣院乃是上都關押女奴之地,進去的從無活着出來的。
哨衛們都遲疑着看向完顔骨都。
“照我說的做,我不想再看見她。”
完顔骨都搖晃着站起身,跌跌撞撞地走出帳篷,再沒看沈棠半眼。
帳子裡,沈棠倒在地上,手掌被割破,鮮血直流。
她望着完顔骨都的背影,死咬着下唇,不讓自己哭出聲來。她慢慢倒下,蜷縮起身子,視線落在湧血的手掌上,止不住顫抖,隻覺得心中的痛比手上要痛上千倍萬倍。
池長青心也碎了,他知道沈棠真的愛上了完顔骨都。
她雖然求他放自己離開,但完顔骨都一離開,她整個人都裂開了。
他還從未見沈棠如此難過。
他不怪沈棠。
若是當初他沒有推她離開,那人又怎能趁機而入?!
“棠棠,等我,等我”
池長青被哨衛們拖了出去,整個大帳裡隻剩下沈棠一人。
她躺在地上,直到天大亮。
沈棠被帶去了喬馨月那裡,一路上随着喬馨月前往上都。
為了給沈棠弄到金瘡藥,喬馨月拿玉牒與拓錦人交換,她哪裡知道玉牒又回到了完顔骨都手裡。
沈棠傷口因為沒有及時處理感染化膿,一路上高燒得整個人開始說胡話。
她口中不斷念着逝去的人,迷迷糊糊地哭了醒,醒了又哭。
“阿娘,阿娘你來看棠兒了?棠兒也好想你,棠兒好苦,阿娘帶棠兒離開吧。”
“乳娘?你也在啊,你跟阿娘都很想我吧,如今棠兒就要來找你們了。”
“你們看到碧痕了沒,是我害死了她,是我,都是我的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