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檀案後的人影未動,玄色蟒紋箭袖掃過宣紙,墨迹未幹的“誅”字洇出猙獰的邊。
蕭墨凡屈指叩了叩鎮紙,寒潭似的眸子映着少女發白的唇色:“說吧,你的目的。”
楚卉被他冷戾的氣勢逼得心裡直打鼓。
“表哥,我此次來,是為了柳家,為了我父親。”
楚卉小心試探蕭墨凡的底線:“父親雖為柳州知府,但對楚家通敵叛國一案其實并不知情。他罪不至于”
“呵!”一聲冷笑打斷她的話:“他無辜?他一次又一次為楚松德大開方便之門,将貨運到羌國,你竟說他無辜?”
楚卉張了張嘴,不知該如何反駁。
她大部分時間呆在醫仙谷,對楚父生意上的事,其實知之甚少。
“他犯下重罪,你竟還指望我放他一馬?”
案頭鎏金香爐騰起袅袅青煙,模糊了男人的眉眼,森然的氣勢蓬勃而出。
楚卉打了個寒顫,渾身的汗毛根根倒豎,她嘴硬道:“與楚員外交往的人,就一定會賣國嗎?楚員外是大善人,整個江南,都不信他會通敵賣國!這案子,本就是冤案!”
“你到底是為了柳家,還是為了楚家?”蕭墨凡狹長的眼眸眯起,“你既說是冤案,可有證明他們清白的證據?”
楚卉心虛的垂下眼眸。
她要是有證據,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敲登聞鼓,又怎會冒險潛伏在這個劊子手身邊。
“既你已确定,柳我父親與楚員外有勾結,那你怎麼不定案?”疑惑終究戰勝了害怕,楚卉不屈不撓的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