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您怎如此不愛惜自己呢?”
春秀幫楚卉上了藥,又重新綁上幹淨的紗布,才嗔怪道:“醫聖師傅一再叮囑您,讓您千萬不要将自己的血随便給别人的,您怎麼就不聽話呢?”
為了給貴妃解毒,楚卉情急之下将自己的手腕割開,用自己的血作了藥引。
她的血,百毒不侵,亦可作解藥。
“如果貴妃死了。”楚卉輕歎口氣:“我們也活不了。”
她們會被當成時疫病人,被活活燒死。
春秀冷哼一聲,磨着牙道:“分明是那狗侯爺惹的禍,卻要姑娘您來背鍋。他可真不是個東西!”
不僅如此,在衆人紛紛為難姑娘時,他一個大男人竟逃避責任躲了起來。
簡直是懦夫。
楚卉苦笑。
蕭墨凡一夜之間殺了楚家上下八十多口,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。
她站起身:“春秀,幫我磨墨。”
春秀張了張嘴,對上自家小姐凝重的眼神時,無奈垂眸“是”了聲。
楚卉提筆,閉目凝重,腦海裡浮現出父親寫字時的模樣。
紫檀狼毫總懸在虎口三寸,運筆時如春風拂柳般溫潤。
她陡然睜眼落筆,筆鋒如驚雷般劈開宣紙,墨迹蜿蜒處,竟與父親手書分毫不差。
字體龍章鳳姿,遒勁有力。
“是,是老爺的字迹。”春秀驚喜道。
楚卉看着那字,喉頭微澀。
父親性格溫和,所以他字裡的鋒芒,都藏在蠶頭燕尾的頓挫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