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不是真的柳之意又有什麼關系,如果是細作,發現後直接殺了便是。
看着眼前嬌羞的女子,蕭墨凡抿着唇:“打擾了,你早點休息。”
不待楚卉反應,他說完便轉身快步離去。
看着他離去的背影,楚卉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,驚覺白色的中衣,早已被冷汗濕透。
換顔蠱雖能換兩個人的容顔,但細細看,也能發現些端倪。
她害怕蕭墨凡去而複返,忙吹熄了燈,爬到了床上。
再說蕭墨凡出了依影院,一路疾走回到自己的清風樓。
他抄起案上青瓷壺仰頭便灌,冰涼的茶水順着喉管滾入腹中,卻澆不滅心頭那簇無名火。
少女含笑的眉眼,在腦海裡不停的晃蕩,眼尾那顆朱砂痣随着睫羽輕顫,竟比桃花還要豔麗。
他反手将茶盞掼在石桌上,提起鎏金雲紋的劍,飛身進了院子。玄色的衣袂在夜色中快速翻卷,劍鋒破空之聲驚起栖在梧桐上的寒鴉,待到東方現白,玄鐵劍身映着晨曦泛起冷光,蕭墨凡才收了劍勢。
他去浴室裡,提着冰冷的水兜頭澆下,才将心裡的火,稍稍熄滅了些。
慈德院内,蕭老夫人服過參湯,擡眼便見大夫人蔫頭耷腦坐在圈椅裡。
她心口一陣堵。
她這個大兒媳婦,除了長得漂亮點,還生了個争氣的兒子外,幹啥幹不行,典型一個缺心眼。
“讓你不要來晨昏定省你不聽,還每天巴巴地湊上來。”蕭老夫人将茶盞放到青瓷托上,睨着大夫人:“知道的說是請安,不知道的還當來哭喪的!”
大夫人忙坐直身體,正要告罪,二夫人已捏着繡帕道:“母親莫惱,大嫂這是惦記着雲嬷嬷呢。雲嬷嬷發配去莊子前,可是挨了十棍的”
雲嬷嬷是大夫人的陪嫁,陪伴她多年,大夫人也十分的維護雲嬷嬷,這些都是蕭老夫人知道的。
她驚訝的看着二兒媳婦:“怎麼回事?誰敢發配她?”
“當然是凡兒了。”二夫人歎了口氣:“不知雲嬷嬷如何得罪了柳姨娘了,竟讓凡兒發了怒,當着衆人的面打了她十棍後,直接丢去了莊子。”
“柳姨娘?”蕭老夫人并不關心一個嬷嬷的死活,她抓住了二夫人話裡的重點:“誰是柳姨娘?誰的姨娘?我怎麼不知道?”
二夫人“覺察”到自己說漏了嘴,忙用繡帕捂着胸口,臉色讪讪的。
“怎麼回事?”蕭老夫人掌心重重拍在紫檀炕幾上:“說啊,當我死了嗎?”
大夫人一哆嗦,忙解釋道:“是柳之意。凡兒要納柳之意為妾,與谷姑娘同一天進門。”
“什麼!”
蕭老夫人氣得猛的站起了身,枯瘦的手指,點指着大夫人:“你難道不知,那柳之意是什麼貨色嗎?你怎能允許凡兒如此胡鬧?”
“母親明鑒。”大夫人忙跪到地上,哭訴道:“凡兒是個有主意的,您又不是不知道。為了維護那個賤人,他竟不顧我的感受,直接将雲嬷嬷打發去了莊子。”
“反了天了。”蕭老夫人氣得胸口急劇起伏着,臉上松垮的皮肉跟着呼吸,不斷的輕顫着。
她磨着牙道:“隻要老身還有一口氣在,我絕不允許那個賤人踏入侯府半步。”
當初羞辱蕭家的奇恥大辱,她統統都記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