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唱白臉,一個唱紅臉,配合得倒是天衣無縫。
楚卉垂眸,心卻沉到了谷底。
那晚在洞山村救治楚管家,屋裡屋外全是陌生男子,若讓蕭老夫人知曉,恐怕不止是刁難了,真會将她抽筋扒皮。
見柳之意一直沉默不語,蕭老夫人隻當她是默認,也早已經失去了耐心。
“來人!把這不知廉恥的孽障拖出去,沉塘”蕭老夫人厲聲喝道。
“祖母息怒!”得了風聲的蕭岚不顧丫鬟阻攔,硬是闖了進來。
二房的蕭清也緊随其後。
二夫人與女兒蕭清交換了一個眼神,見蕭清幾不可查地點了下頭,她唇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。
“祖母!”蕭岚此刻哪顧得上身後的蕭清,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冰冷的地磚上,“祖母,表姐表姐她雖徹夜未歸,但絕無與外男私相授受之事啊!”
楚卉暗自扶額。
她本想尋個由頭否認徹夜未歸的事實,這下倒好,被蕭岚一口坐實了。
大夫人心疼女兒,慌忙起身去扶:“岚兒,誰讓你進來的?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!快出去!”說着,便要将蕭岚往外推。
二夫人豈會放過這拖蕭岚下水的良機。
她故作驚訝地起身,一把将蕭岚從大夫人身邊拉了過來:“岚兒!柳姑娘徹夜未歸的事,你怎會知曉?你”
她刻意壓低聲音,卻足以讓滿屋人聽清,“此事關乎你的名聲,可萬萬不能信口胡言!”
蕭岚無心與二夫人糾纏,隻想掙脫母親和二夫人的鉗制,繼續為楚卉辯解。
廳堂内這拉扯糾纏的場面,讓蕭老夫人氣得胸口發悶。
她猛地一拍身旁的檀木桌案:“拉拉扯扯的,成何體統!”
屋内霎時一片死寂。
在蕭老夫人威嚴的注視下,大夫人和二夫人隻得讪讪地松開蕭岚,各自退回座位。
蕭清趁機挪到二夫人身後,悄悄扯了扯母親的袖角,耳語道:“那人已經進了依影閣。”
二夫人唇角微抿,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。
“求祖母開恩!”蕭岚再次跪倒,急聲道:“表姐那日隻是隻是多飲了幾杯,醉得厲害,便和她的丫鬟在酒樓宿了一夜。她初來乍到,人生地不熟,哪裡認得什麼外男?”
楚卉隻覺一個頭兩個大。
今日這些人,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尋她錯處處置她的,又豈會聽什麼辯解?
蕭岚這情急之下的說辭,簡直是把火油往柴堆上潑。
果然——
“你說什麼?”二夫人仿佛聽到了天大的荒唐事,再次驚得站了起來,“你說她宿在酒樓?我可聽聞那等地方,魚龍混雜,多的是些登徒浪子!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