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岚臉色一白,慌忙起身辯駁:“不,沒有!表姐她她好好的!沒有什麼登徒子”她急切地想否認,卻顯得更加蒼白無力。
二夫人等的就是這句話。
她臉上瞬間堆滿了痛心疾首,轉向蕭老夫人:“母親您聽聽,這這成何體統啊!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,竟敢宿在外頭的酒樓?這傳出去,咱們蕭家滿門女眷的清譽還要不要了?”
她刻意加重了“滿門”二字,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大夫人和蕭岚,“岚兒,你年紀小不懂事,可别為了包庇他人,把自己也搭進去!那等腌臜地方,誰知道夜裡會發生什麼?”
“你住口!”大夫人霍然起身,臉色鐵青。
她可以容忍二夫人針對楚卉,但絕不容許她将污水往自己女兒身上潑。
“二弟妹,說話要講證據!岚兒不過是心善,見不得姐妹受委屈,怎就被你說得如此不堪?酒樓怎麼了?京城裡多少體面人家的女眷,偶爾也會在自家産業下榻歇息,難道個個都失了清白不成?”
她将“自家産業”咬得極重,試圖為蕭岚的說辭圓場。
蕭老夫人見大夫人轉頭去幫柳之意,默默翻了個白眼,隻覺得頭痛無比。
拎不清就是拎不清。
“大嫂這話說的,”二夫人冷笑一聲,寸步不讓,“柳姑娘在京城,可有自家的産業?她初來乍到,投宿的又是哪家‘體面’酒樓?那晚陪在她身邊的丫鬟呢?何不叫來當面對質?我倒要問問,主子醉得不省人事,她一個做奴婢的,是如何‘伺候’的!”
句句誅心,字字陷阱。
楚卉心中冷笑。
二夫人這是步步緊逼,不僅要坐實她夜不歸宿,還要暗示她行為不檢,連帶着質疑她的丫鬟也不盡責,甚至可能包庇縱容。
若春秀真的被叫來,隻怕在二夫人的威逼利誘下,難保不會掉入陷阱被牽連。
蕭老夫人渾濁的老眼在楚卉身上掃過,又看向急得快要哭出來的蕭岚,最後落在針鋒相對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身上。
她胸口起伏,顯然怒極,但多年的掌家經驗讓她強壓着火氣,沒有立刻發作。
“對質?”蕭老夫人終于開口,聲音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,“是該好好對質!來人”
“姨姥姥!”楚卉猛地擡頭,打斷了蕭老夫人的話。
她不能再讓二夫人牽着鼻子走。
她深吸一口氣,壓下翻湧的情緒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既然蕭岚已經承認她夜不歸宿,再強行否認隻會更被動,她必須另辟蹊徑。
“姨姥姥息怒。”楚卉聲音清冷,姿态恭謹,卻不卑微,“二夫人所言,之意不敢辯駁。那晚,之意确實宿在了酒樓。”
此言一出,滿室皆驚。連二夫人都愣了一下,沒想到楚卉竟會直接承認。
楚卉無視衆人各異的神色,繼續道:“之意初到京城,不識規矩,又因因思念江南水土,心中郁結,貪杯誤事,實乃大錯。之意甘願領受祖母責罰。”
她福了福身,放低了姿态。
這番認錯,幹脆利落,反倒讓想揪着她“狡辯”的二夫人有些措手不及。
“但是,”楚卉擡起頭,目光清澈地看向蕭老夫人,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委屈和決然,“我敢以性命起誓,絕無任何與外男私相授受、行為不檢之舉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