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家二老大包小裹的下車,相互攙扶着往車站外走,步伐矯健眼觀八方的。
“老頭子你看見他們沒有?我咋沒瞧見。”
“還沒出去呢,上哪看去?”老陳頭比她媳婦高一頭,即使背着大籮筐背脊也筆直的。
陳大嬸個子矮,腰痛有點駝背,加上出站台的人多,她看不見前邊,着急就問了。
排隊出站台,她擔心兒子兒媳等的着急,一個勁的往前擠,老陳頭一把拉住她,讓她别急,說話功夫聽見兒媳婦聲音。
老兩口一同看去,見着揮手的兒媳婦,高興地回應,“英子。”笑呵呵的走出站台。
陳嫂應聲就往前邊走,待到公婆身前,流着眼淚接過婆婆手裡的帆布包放在地上,握着婆婆的手。
“媽,你怎麼瘦了這麼多?”看向公公,“爸您頭發都白了,你們幹嘛要省錢,我們夠用。”
“知道你們夠用,我和你媽身體還行,用不到錢,别哭,我們不是好好的嗎。”
老陳頭一邊寬慰一邊擦眼淚,多年不見,兒媳婦瘦了也黑了不少,兒子怎麼照顧的?
陳大嬸笑盈盈的眼閃着淚光,“鄉下用不到錢,你爸把家裡的房賣了,以後我們就不走了。”
“真的?”陳嫂開心的像個孩子,抱着婆婆眼淚簌簌的往下流。
站在一旁看着叙舊的一家人,眼淚也是不受控制的滴落,同樣是兒媳,差别竟是那麼大。
擡手擦了一下眼淚,走到近前,伸手去拿老陳頭手裡布包,“叔嬸,我和陳嫂是鄰居,我來拿。”
“鄰居好,謝謝啊。”老陳頭遞過布包點着頭。
陳大嬸也看向沈秋菊,布滿皺紋的眼睛微微皺着,這姑娘面相看着這麼眼熟呢?
陳嫂沒留意婆婆,拎着包扶着人往車那邊走,“爸媽,陳澤提幹了,本想寫信的,你們說來林城,就沒寄信。”
“真的?老頭子兒子提幹了。”
“好,高興。”
老兩口又一陣喜極而泣,說陳嫂辛苦,他們帶孫子,老陳頭再找點活幹,就上了車,陳嫂騎車回大院。
陳大嬸得空,就看着沈秋菊,怎麼看都面熟,就問道:“我們一家光顧着說話了,都忘了問你叫什麼了。”
“媽,她叫沈秋菊,前些日子來林城的。”陳嫂和婆婆說了一句就看向沈秋菊,“光顧着高興,忘了介紹了,對不起啊秋菊。”
“和我還見外?你們高興我也高興。”沈秋菊看着陳嫂笑。
陳大嬸失落的看着沈秋菊,不是她?可她們長得也太像了,再問問,“你老家哪的,有沒有小名?”
“老婆子你查戶口的?上來就問。”老陳頭不知道媳婦心思就伸手拉了一下她,看着沈秋菊笑,“歲數大了,好打聽。”
“沒事的叔,我以前在北城盧家村,他們都叫我大丫。”沈家身份已經證實,沈秋菊不再擔心出事,就說了具體的地址。
陳大嬸一把抓住她的手,熱淚盈眶的追問,“你真的是大丫?你母親是徐香。”
沈秋菊聞言眉心一蹙,“是,徐香是我母親在北城的名字,嬸子怎麼知道,您認識我?”
能叫出母親名字的人一定是盧家村的,但看陳大嬸面相她好像不記得有這個人,是年頭太久,變了模樣?
沈秋菊打量着陳大嬸,腦子閃過再北城的點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