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哥,那錢那錢不是我的,是公社給的錢,讓我買種子的!”
陳鐵柱冷汗涔涔,大聲辯解着,想要撇清關系,少挨點打。
劉哥卻反手賞了他一耳光,抽得他耳膜轟鳴。
“你當老子是傻逼?這種話你就糊弄鬼吧,就你這德行,公社的事兒會交給你來辦?”
“讓你嘴硬!讓你放屁!”
巷角的慘叫聲漸漸微弱,靠在巷子外的陳年,終于睜開微眯的雙眼。
他走進巷子,和劉哥對視了一眼。
“兄弟,這雜碎手裡,攏共就八塊錢。”劉哥甩了甩拳頭,皮笑肉不笑地靠近。
陳年瞥了眼蜷縮在牆根的陳鐵柱,那人鼻青臉腫的狼狽模樣,與方才在養殖場趾高氣揚的神态判若兩人。
陳年滿意的笑笑,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過去。
“劉哥,您幫忙辦事辛苦了。”陳年劃亮火柴湊近,煙霧缭繞間壓低聲音。
“這錢請劉哥和兄弟們喝酒,不過”
他故意拖長尾音,餘光掃向正往巷口挪動的陳鐵柱。
劉哥立馬會意,給小弟使了個眼色。
試圖逃跑的陳鐵柱被踹回牆角,吐出一口血沫,還帶着顆沾血的門牙。
“兄弟這麼懂事,我自然也不能讓兄弟失望。”
“往後在縣城有啥麻煩,報我西街劉哥的名号!”
“好嘞!劉哥慢走!”
陳年笑眯眯的送走這夥人,才蹲下身,用草紙包起那顆沾血的槽牙。
陳鐵柱驚恐地往後縮,卻被他捏住下巴。
“現在知道怕了?”陳年将牙齒塞進他衣兜。
“這門牙,就留着當個念想吧,下回再伸手——”他指尖劃過對方紅腫的顴骨,“掉的就不隻是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