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萬鴻臉色驟變,陳年已經挽起袖子,開始給圈裡的野豬添飼料了。
他冷哼一聲,最終隻能拂袖離開。
當晚,陳萬鴻帶着半袋玉米面,送給胡淑梅。
胡淑梅抱着糧食,臉上露出喜色。
“村長,陳年那事兒,是不是解決了?”
“村裡打算怎麼處理?是查辦還是”
話沒說完,陳萬鴻便歎息一聲。
胡淑梅一怔,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布袋口,喉嚨裡擠出嘶啞的質問。
“村長,你這是啥意思?”
陳萬鴻的煙袋鍋子在鞋底磕了磕,火星子濺在地上。
“你昨兒夜裡瞧見的事,的确夠陳年喝一壺的。”
他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,話鋒一轉。
“可光憑你一張嘴,扳不倒縣裡有人撐腰的。”
“啥?縣裡有人給陳年撐腰?”
胡淑梅的語氣有些激動,萬萬沒想到,陳年分家之後,竟然還攀上了縣裡的關系!
她渾身一顫,心中燃起妒火。
陳萬鴻趁機湊近兩步,蒜臭味混着煙油味噴在她臉上。
“你要是往飼料裡撒把耗子藥,明早,我就有理由帶着公社的人去查,他陳年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!”
草垛後突然傳來窸窣響動,胡淑梅驚得差點打翻糧袋,卻見是隻瘦骨嶙峋的野貓蹿過
她盯着野貓綠瑩瑩的眼,越發覺得自己孤苦無依。
自己原本的依靠,全都被陳年搞進了監獄!
“成。”胡淑梅咬牙答應,指甲掐進掌心。
入夜時,胡淑梅揣着耗子藥,摸到養殖場後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