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年呵出口白霧，指着在朔風中舒展的暗綠葉片。
“藥材最知道時令，給點溫暖就能活。”
他忽然貼近妻子凍紅的耳垂，“等大棚掙了錢，給嶽父寄件羊絨衫吧？”
“入冬了，上了年紀的人都會怕冷。”
李書瑤雙眼一紅，笑着點點頭。
“聽你的。”
“陳大哥，你最近辛苦了，大棚這邊種植的事情，就交給我吧。”
“還有半個月，張局就要帶人來考察了，你可不能掉鍊子。”
陳年哈哈一笑，拍了拍李書瑤的肩頭。
“我怎麼可能掉鍊子呢？現在三期疫苗已經全都打完了，野豬和野兔都沒什麼毛病，而且，那窩野兔，馬上就要生了。”
李書瑤雙眼一亮，“這麼快？最近忙着大棚的事情，我都沒空去養殖場看看。”
“帶我去瞧瞧。”
陳年将溫熱的手掌，貼在李書瑤凍紅的臉上。
“有啥可瞧的，倒是你，該休息一下了，走，我們回家，我給你炖了山雞湯，你喝了暖暖身子。”
“可是大家夥都在呢，這樣不好吧”
陳年沒回應，拉着李書瑤便溜了。
二十米外的背風處，老孫頭正用豁口陶碗舀起大鍋菜。
熱湯騰起的霧氣模糊了老人表情，嘟囔聲卻很清晰。
“當年要有這塑料布，我爹或許能捱過青黃不接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