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養殖場傳來陳二娃變了調的驚呼,他匆匆趕往陳年家,剛進門便扯着嗓子喊。
“年哥!野兔要生了,情況不太對!你快去看看吧!”
陳年聞言,立刻抄起手電筒沖向養殖場方向。
李書瑤系着圍裙追出來,衣擺掃過門框時帶落幾粒幹玉米。
三隻待産母兔,此刻正在隔間瘋狂刨地。
原本蓬松的灰褐色皮毛被汗液浸成深褐色,其中一隻甚至啃咬起圍欄,咯吱聲不絕,讓人聽到,便覺得瘆得慌。
陳二娃沒見過這種場面,有些哆嗦。
“傍晚的時候還好好的,剛生爐子,沒半個鐘頭就這樣”
“生爐子?”
“對啊,我想着現在天氣冷,野兔要生了,所以才升起驢子”
陳二娃無措的解釋着,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。
陳年指尖掠過母兔劇烈起伏的腹部,沾到抹猩紅的黏液。
李書瑤俯身細看,突然按住他的手腕。
“你看它們的耳朵!“
原本豎立的兔耳此刻緊貼脊背,這是野生動物遭遇天敵的本能反應。
陳年猛地掀開保溫草簾,刺骨寒風灌進來的瞬間,躁動的母兔群,反而安靜了一些。
“看來不是凍的。”
陳年觀察了下棚裡的環境,皺了皺眉頭。
“應該是反光刺激。”
陳二娃茫然地望着斑駁牆面,李書瑤卻突然醒悟。
“野兔在野外生産時,會尋找絕對黑暗的洞穴!”
她扯下頭巾,罩住最近的一隻母兔。
方才還抽搐不止的母兔,立刻蜷成毛球,隻是産道滲出的血水,很快便染紅了頭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