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一聞還真是酸臭撲鼻。
李書瑤被逗笑了,“陳大哥,你就别賣關子了,這裡面到底摻了什麼東西?”
“野生動物需要産巢裡,有熟悉的氣味,這些藤蔓曬制前,混着野兔糞便發酵過。”
這麼一解釋,陳二娃的臉又綠的。
“怪不得,你總讓我去後山割老藤!”
好不容易壓下胃裡的翻湧,陳二娃也跟着恍然大悟了。
李書瑤掏出懷裡的本子,仔細記錄着。
煤油燈将她的剪影投在石灰牆上,纖長手指握着鋼筆快速移動。
“野兔産前焦慮,源于陌生反光,解決方案包括暗環境、氣味巢穴、鎮靜草藥”
陳二娃忽然輕呼,“快看!”
最後一隻難産的母兔,竟自己撕開了胎衣,正用沾滿血漬的爪子,将幼崽撥向幹燥的草窩。
動物的頑強生命力和母愛,讓人歎為觀止。
晨光穿透雲層時,陳年倚着地窖土牆睡着了。
李書瑤替他蓋上棉襖,發現男人掌心還攥着半片暗褐色的忍冬葉。
陳年在地窖草草眯了兩個時辰,就被一陣哭天搶地的叫罵聲驚醒。
他揉着酸脹的太陽穴,剛推開養殖場的門,就見栓子娘拽着胡淑梅的頭發往地上掼,兩個女人滾在泥地裡活像兩隻鬥紅眼的母雞。
“村長,你來得正好!”
栓子娘甩開胡淑梅,指着對方鼻尖罵道。
“這破鞋偷我家的蘿蔔!”
胡淑梅披頭散發地癱坐在地裡,懷裡果然揣着兩根蘿蔔。
她突然撲通跪在陳年腳邊,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褲管。
“兒啊,娘實在是餓得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