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年敲敲食槽邊未化的冰碴，“昨晚剛從村西頭的冰窟窿裡撈的。”
他省略了昨夜與陳二娃鑿冰時的狼狽，倒是張家國，已經注意到年輕人虎口處新結的血痂。
陳二娃突然被推到人前，漲紅着臉展示溫度記錄本。
當考察團得知這個大字不識幾個的青年，竟能設計恒溫系統，穿中山裝的老者感慨。
“群衆的智慧，真是活教材啊！”
陳二娃被誇的臉紅了，陳年趁機拉過李書瑤。
“領導們，這個養殖場，其實是我們三個人的功勞，剛剛那些記錄，都是我的愛人，李書瑤同志做的。”
“她是個知青，做事十分細心。”
張家國打量了下李書瑤，贊賞的點點頭。
“你和你的愛人，倒是很相配，都很有才華。”
考察團都笑起來，促狹的調侃了兩句，兩人感情很好。
李書瑤悄悄紅了臉，嗔怪的看了眼陳年。
日頭升到中天時，張家國拍着陳年肩膀，就要做總結。
卻被陳年攔住，他神秘兮兮一笑，“能不能請領導們，再賞臉看個地方？”
張家國饒有興趣的挑挑眉，“怎麼，小陳同志還有藏的底牌沒亮出來？”
陳年嘿嘿一笑，“張局，您帶着各位領導去看看，就知道了。”
張家國點點頭，大手一揮，跟着陳年去了後坡的大棚。
大棚門口的老孫頭，正佝偻着腰掃雪，見人群過來，慌得把豁口陶碗往身後藏。
陳年卻朗聲道，“多虧了孫大爺，他捐了過冬棉被當保溫簾！”
老人手足無措地搓着衣角，考察團看見草簾下露出半截打滿補丁的被面，眼神都軟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