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年正要開口，門口便起了一陣喧鬧。
劉少峰帶了幾個人，氣勢洶洶的闖進來。
“誰準你們動老子的牲口！”他掄起鐵鍬，砸向清點物資的紅袖章，人群嘩啦散開。
陳年不動聲色退到飼料堆後，看着劉少峰揪住保管員衣領。
“賬本呢？公章呢？老子還沒咽氣呢！”
保管員哆嗦了一下，根本不敢和他硬剛。
“劉廠長，你你别激動，這是上頭的查封令”
“查封個屁！”劉少峰一腳踹翻藤椅，賬本紙頁雪花般飄落。
他忽然扭頭盯住陳年，三角眼眯成毒蛇般的細縫。
“你小子哪來的？買牲口？老子還沒死絕呢！這個養殖場，誰也動不了！”
陳年迎上他陰鸷的目光，掌心在棉褲上蹭了蹭冷汗。
“張局長批的條子。”
他從内兜抽出蓋着紅戳的文件，紙張在寒風裡獵獵作響。
“縣裡要建正規養殖場，這些種畜——”
“張局長？”劉少峰劈手奪過文件撕成兩半。
“拿個破章吓唬誰？”碎紙砸在陳年臉上，帶着濃重的酒氣。
陳年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又松開，餘光瞥見紅袖章們正悄悄撥電話。
保管員突然扯了扯劉少峰袖口，壓低聲音道：“劉廠長，這人是紅旗公社的陳村長，省考察團剛表彰過的”
他瞥了眼西頭棚子，“反正那兩頭老牛也活不過冬，不如”
“紅旗公社？”劉少峰醉醺醺的瞳孔驟然收縮，猛地揪住陳年衣領。
“老子想起來了！上次你擺了老子一道！把野兔當種兔賣給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