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年起身相迎，拿着茶壺給方曉夢倒茶。
“方小姐，請坐吧。”
“好，多謝。”
方曉夢從包裡拿出文件袋，遞給陳年。
“陳廠長，這是廠裡的資質文件，請您過目。”
“如果您覺得沒什麼問題，我希望今天可以簽合同，也能盡快準備生産加工的事情。”
陳年應了一聲，拿過文件仔細看了看。
相關的手續一樣都不差，沒有什麼問題，隻是其中夾了一張泛黃的合同複印件。
陳年的動作頓了頓，上面分明寫着，德興食品廠三年前給國營肉聯廠的報價，是每斤八毛。
他掃了眼方曉夢，對方正低垂着眼眸喝茶。
陳年雖然和方曉夢的接觸不多，但是他能看出，這個女人在工作上，是一絲不苟的。
這張合同的複印件，應該不會憑空出現在文件袋中。
如果他沒猜錯，這是方曉夢故意讓他看的。
陳年笑笑，并不打算回避這個問題，将合同放在了桌面上。
“方小姐，三年前，廠子的報價是每斤八毛，如今的物價，可比當初要高。”
“令尊給我的報價是每斤五毛，應該不賺錢吧？”
方曉夢放下茶杯，吸了口氣才開口。
“陳廠長，是這樣的，其實德興食品廠的情況，并不太樂觀。”
“父親雖然經營了很多年，但是時代在進步，他為人又實心眼，實在學不來别人偷奸耍滑那一套。”
“正因為如此，廠子的效益在逐步下跌，到了如今已經入不敷出了。”
方曉夢的語氣越來越低，若不是辦公室裡安靜，陳年怕是聽不清楚後面的幾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