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明遠站在一旁,心裡暗自尋思,湯富松那話兒被狼給咬沒了,這事兒本就夠凄慘的了。
誰家媳婦會吃飽了撐的,到處宣揚自家男人這種難以啟齒的醜事啊,這要是傳出去,不光男人擡不起頭,女人臉上也無光啊。
仔細掰指頭算算,知道湯富松這情況的,除了他媳婦,可不就剩給他瞧病的醫生了嘛。
想到這兒,司明遠趕忙出聲,試圖制止這場愈演愈烈的争吵:“你們倆都先消消氣,别吵了!”
夫妻二人聽到這話,這才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,暫時停了下來,可兩人的臉上依舊帶着濃濃的怒氣,胸膛劇烈地起伏着。
司明遠和聲勸道:“富松哥,你先冷靜冷靜,消消這火氣。
我跟嫂子接觸這麼久,我信她不是那種嘴不嚴實的人,肯定不會幹出這種事兒。”
“不可能,難不成這事兒還能自己長了翅膀飛出去,讓全村人都知道?難不成是我自己到處嚷嚷,說我自己不行?”湯富松此刻情緒依舊激動得很,那猙獰的面目都有些吓人,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。
“她就是嫌棄我現在殘廢了,想一腳把我踹開,好去找個健全的男人,重新過日子!”湯富松越說越激動,到最後,氣得直接用腦袋往牆上撞,那沉悶的撞擊聲,聽得司明遠心裡一緊。
“好你個湯富松,原來在你心裡,我就是這麼個薄情寡義的女人。
行,你要死就死吧,等你死了,我立馬就跟司明遠走,眼不見心不煩!”孟秀花這會兒也是被氣昏了頭,口不擇言,啥話狠就說啥。
這話一出口,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重磅炸彈,直接把兩個男人都驚得呆在了原地。
湯富松更是震驚得不行,他的目光在司明遠和妻子之間來回切換,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,難不成他倆早就背着自己,有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?
司明遠隻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,真是躺着也中槍,一臉無奈又冤枉地說道:“嫂子,你可别再刺激富松哥了。
聽我一句勸,也有可能是給富松哥看病的郎中嘴不嚴,把這事兒傳出去的。”
“難道是湯半仙?”湯富松聽到這話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急忙說道,“他之前給我看過病,對我的情況那是門兒清,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是他。”
“應該就是他!上午我在村裡碰到湯洪濤了,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對勁,色眯眯的,還跟我說”孟秀花說到這兒,臉上“唰”地一下紅了,像是熟透的番茄,那害羞的模樣,實在不好意思往下講。
湯富松着急得不行,趕忙追問:“他到底說啥了?你快說呀,急死我了。”
“他說你是個沒根的男人,還還恬不知恥地說願意幫你,讓我懷上孩子,說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當時就氣得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。
你說這湯洪濤,他身上有傷,也不知道被誰打的,怎麼就沒被打死呢,省得在村裡到處禍害人!”孟秀花越說越氣,胸脯劇烈地起伏着。
“這個混蛋!他敢動我媳婦的主意,我真想拿把槍,一槍崩了他,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!”湯富松氣得咬牙切齒,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,把湯洪濤碎屍萬段。
他心裡太清楚湯洪濤是個啥樣的人了,在村裡,那就是個臭名昭著的流氓,村裡的婦女沒少被他言語調戲,甚至有些膽子小的,還被他占了便宜。
如今竟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媳婦頭上,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,活得不耐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