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明遠接連救人的本事實在是太蹊跷了,這孩子從小就在村裡長大,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學的這些醫術呢?那些他從未見過的救人手法,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呢?這一連串的問題在司德貴的腦海中不斷盤旋。
這邊,孫二蛋趕着驢車晃晃悠悠地往縣裡去。
驢車的車廂裡安靜極了,隻能聽見車輪碾過碎石發出的“咯吱咯吱”聲響。
白柔坐在車廂裡,眼睛望着窗外飛馳後退的枯樹,可她的思緒卻還停留在昨夜那令人窒息的場景裡。
路丹丹偷偷地瞥向好友,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,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,最終隻是緊緊地抱緊了身上的薄被。
另一邊,司明遠蹲在牆根處,正啃着烤地瓜。
那烤地瓜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,他一邊吃着,體力也漸漸恢複了。
孫海龍湊了過來,滿臉都是好奇的神情,問道:“司哥,今兒你救的是誰啊?人沒事吧?”司明遠的腦海中突然閃過路丹丹柔軟的唇和溫熱的觸感,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。
“路丹丹。”他含糊地應了一聲,聲音有些沙啞,仿佛嗓子裡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。
孫海龍聽了,松了一口氣,說道:“不是白柔姐就好。”
司明遠剛要追問為什麼這麼說,司明亮就帶着人來換崗了,他隻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第二天一早,隊部門口就炸開了鍋,就像是一顆炸彈突然爆炸了一樣。
孫海州的母親哭得雙眼紅腫,那模樣就像是一個被生活折磨得失去希望的人。
她枯瘦的手指死死地揪着司明遠的衣袖,聲淚俱下地說道:“小司啊,你們民兵到底是怎麼巡邏的啊?俺家缸裡的糧食全沒了,往後俺們可咋活啊!”
孫海州的父親蹲在一旁,悶頭抽着旱煙,煙鍋裡的火星明明滅滅,就像他此刻絕望又無奈的心情。
何春妮叉着腰,像一隻好鬥的母雞一樣擠了過來,她的嗓門尖銳得能劃破天際:“司明遠!我家米缸都見底了,連鐵鍋都讓人給扛走了,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!”
司永昌縮在媳婦身後,低着頭,嗫嚅着說道:“就是啊,巡邏出了事,當排長的總得負責吧。”
司明遠冷笑了一聲,眼神像淬了冰一樣寒冷,他毫不留情地說道:“司永昌,你一個大男人,連家裡進賊了都不知道,還有臉在這兒要人賠?”
司永昌被他這麼一說,臉漲得通紅,脖頸處的青筋都突突直跳,他着急地辯解道:“深更半夜的,睡得沉,哪能防得住啊?”
“怎麼沒把你倆一塊兒打包帶走呢?”司明遠眼神冰冷地掃視着這對夫妻,嘲諷地說道,“賊都比你們有眼光。”
何春妮跳着腳反駁道:“哪有偷人的道理啊!”司明遠轉身握住孫海州母親顫抖的手,語氣緩和了下來,安慰道:“嬸,您别急。
等抓到小偷,一定把東西全給您追回來,絕不會讓你們餓着的。”
走進屋裡,十幾個人或坐或站,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,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每個人的胸口上。
司德貴招手讓司明遠坐在自己身邊,孫海龍站在他身後,壓低聲音說道:“司哥,你說會不會是熟人作案啊?門窗都沒撬痕,這手法也太專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