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明遠突然想起許孟達總在腰帶上挂着把電工刀,刀柄刻着“安全生産”四個字。
小路在蕨類植物中若隐若現,越走越寬,漸漸能看見被踩倒的灌木。
當木屋的輪廓出現在視野裡時,司明遠蹲下身,從帆布包裡摸出望遠鏡。
鏡片裡晃過幾個持槍的人影,他們穿着迷彩服,袖口别着不知什麼徽章。
最紮眼的是院中的木籠,裡面蜷縮着隻毛色灰敗的綿羊——正是林場上個月失蹤的那隻。
“羊跑了!抓回來!”尖叫劃破寂靜。
司明遠看見個穿碎花衫的女人追着綿羊跑過院子,她的褲腳沾滿泥點,頭發用草繩胡亂捆着。
就在這時,門裡沖出個壯漢,擡手就是兩槍。
綿羊悶哼着倒下,女人猛地捂住嘴,後背撞上樹幹。
司明遠在草叢裡伏了三分鐘,直到确定其他人沒動靜,才悄悄繞到女人身後。
當手掌捂住她嘴巴的瞬間,他聞到股奇怪的氣味——不是山裡常見的皂角香,而是某種化學藥劑的味道,像醫院的消毒水混着過期的雪花膏。
“不想死就說話。”他壓低聲音,槍管抵在對方後腰。
女人劇烈顫抖起來,司明遠感覺到她喉嚨在掌下滾動,像條垂死的魚。
“那羊”他頓了頓,“從哪兒來的?”
女人突然蹲下,雙手抱住頭。
“别别殺我我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