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6章(第1頁)

付場長盯着他滲血的衣領,沉默片刻才點頭。

當馬車碾過石闆路的聲音消失在夜色裡,司明遠摸出旱煙袋,煙絲在銅鍋裡明明滅滅。

他想起黑熊奔跑時的姿态——那根本不是野生熊的笨拙步态,倒像是被訓練過的鬥獸,每一步都帶着目的性。

後半夜刮起山風,司明遠躺在木闆床上輾轉難眠。

後背的傷處一跳一跳地疼,他摸出藏在枕頭下的軍刺,刀身映着窗縫漏進的月光,忽然想起七年前在緬北見過的熊坑——那些被砍掉爪子的黑熊困在鐵籠裡,供有錢人用麻醉槍取膽。

難道這深山裡

“哥,”

妹妹司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帶着幾分猶豫,“今兒個奶奶把荠菜給了二蛋嬸子,可她平時連顆蔥都舍不得給人”

司明遠翻身坐起,油燈芯子“噗”地爆了個火星。

他記得母親臨終前說過,繼母藏了個鐵皮盒子在竈台底下,裡面裝着治哮喘的偏方。

難道那些荠菜他披上夾襖走到廚房,竈灰裡果然有新鮮翻動的痕迹,牆角還留着幾星黃綠色的汁液——那是荠菜根的顔色。

天剛破曉,司明遠就背着獵槍出了門。

露水打濕褲腳,他沿着昨夜的路線往回走,在離山洞還有半裡地的歪脖子樹上,發現道新鮮的刀痕。

那是個向右的箭頭,刻痕邊緣的樹皮還泛着青白,像道新鮮的傷口。

他握緊槍托,順着箭頭走了二十幾步,又一棵樹的樹幹上出現同樣的标記。

這次刻得更深,木屑落在苔藓上,像撒了把碎米。

司明遠突然想起許孟達總在腰帶上挂着把電工刀,刀柄刻着“安全生産”四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