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，孫海龍背着竹筐從外面走了進來，筐裡裝滿了剛采的草菇，那些草菇鮮嫩欲滴，還帶着清晨的露水。
他笑着說道：“明遠，你看看這草菇，能賣錢不？”
司明遠看了看那些草菇，點了點頭說：“嗯，我去城裡問問。”說着，他抄起秤來開始稱重，草菇上的露水不小心沾濕了賬本。
稱完後，司明遠剛把驢車套好，孫二蛋就急匆匆地追上來，一把拽住車轅，把司明遠往路邊拉了拉，神色有些神秘地說道：
“明遠，你知道嗎？昨兒張五嶽在山上待了一下午呢，你說他去幹啥了？”
司明遠握着缰繩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，腦海中突然閃過前幾天在山坳裡發現的那串腳印。
那腳印的鞋底子花紋跟張五嶽常穿的布鞋很像，當時他就覺得有些奇怪，隻是沒太在意。
現在聽孫二蛋這麼一說，他心裡不禁泛起了一絲疑慮。
他壓低聲音說道：“你盯着點他，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。”
驢車緩緩地前行，路過知青點時，白柔正站在門口，往郵包裡塞信封。
司明遠勒住缰繩，停下車子，笑着說道：“去公社？捎你一段吧。”
白柔擡頭看了看他，然後上車坐在了他旁邊。
上車的時候，她看見了車上的草菇，有些好奇地問道：“這是要賣的？”
“嗯。”
司明遠甩了下鞭子，趕着驢車繼續前行，“等會去縣飯店問問價。”
他不經意地瞥了眼白柔的發梢，輕聲說道：“好些天沒去我家了。”
白柔望着路邊随風搖曳的楊樹，葉子在風裡沙沙作響，仿佛在訴說着什麼秘密。
她微微歎了口氣，說道：“等你跟丹丹的事說清楚再說吧。”
司明遠聽了她的話，心裡微微一動，但卻沒有接話，隻是默默地盤算着等會去開介紹信的事兒。
驢車到了縣郵電局門口，白柔下車去寄信，司明遠則牽着驢在門口等着。
這時，萬主任從飯店走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