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，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啊。
你想想，要是咱們回村之後找不到那鍘刀，公安那邊的人還不知道會怎麼琢磨這事兒呢。
到時候，說不定就會往一些不該有的方向去想，咱可就麻煩了啊。”
司啟道說着，猛地甩開手，一屁股坐到炕沿上，随後拿起煙袋鍋子，在鞋底用力地磕了幾下，那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屋子裡回蕩，仿佛帶着他滿心的憤懑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緩緩地說道：
“你也疑心我？哼，我能動那刀子嗎？再說了，我跟張成向來無冤無仇的，我犯得着去幹那種事兒嗎？”
說話間，一縷縷煙圈從他的齒間緩緩漏出來，在昏黃的燈光下彌漫開來，如同一團迷霧，将他的臉龐籠罩其中，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真實的表情。
而在司家莊的村口，此時已經聚攏了不少人。
人群之中，張五嶽蹲在地上，雙手不停地拍着大腿，那哭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凄慘。
他的眼泡腫得像是熟透的桃子一般，滿是哀傷與悲痛。
司德貴見狀，趕忙遞過去一根煙，想要安撫一下他的情緒，可張五嶽卻像是沒看見一樣，伸手就把煙揮到了地上。
“我瞅見那屍體了啊！那可是我兒張成啊！”張五嶽突然一把揪住張中華的袖口，聲音顫抖而又充滿期待地說道，“你可得給我做主啊！”
張中華被他這一拽，往後退了半步，警服的領口都被拽得歪斜了。
他皺了皺眉頭，看着眼前這個悲痛欲絕的老人，心中也滿是無奈，說道：“叔，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啊。
當務之急，是先把鍘刀找到。
你也知道，咱們村裡就兩把鍘刀，得先把這鍘刀的下落查清楚才行啊。”
這話剛一落地，張五嶽就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一樣，猛地轉過頭，瞪向了人群中的司明遠，那眼神中充滿了懷疑與質問，大聲說道：
“你跟張成鬧過别扭，說！是不是你幹的？”
司明遠當時正在專心地拍着褲腿上的灰，聽到這話，他緩緩地擡眼看向張五嶽，神情平靜而又帶着一絲冷意，說道：“沒證據的話，可别随便亂說啊。
況且，昨兒為了找你兒子，我在大山裡跑了大半個山，那辛苦勁兒，可不是裝出來的。”
司德貴見狀，連忙往兩人中間一站，手裡的旱煙杆在掌心敲得咚咚響，像是在敲響一種警示的鐘聲。
他看了看張五嶽，又看了看司明遠，說道：“老張啊，你這話說得可沒道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