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明遠的眼中,瞬間閃過一抹銳利如冰的寒光。
眼前這人如此放肆地口出狂言,定然有所依仗,背後恐怕有着不一般的力量。
司德貴隻覺心頭猛地一沉,這高世開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威脅司明遠,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。
若是讓高世開知曉司明遠身後那錯綜複雜、盤根錯節的人脈關系,料想他也不敢這般嚣張跋扈。
“道歉?哼,你莫不是在做白日夢!我倒要看看,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,能讓我生不如死。
”司明遠的神色并未有絲毫被激怒的迹象,他依舊平靜地坐在凳子上,那眼神深邃而沉穩,仿佛藏着無盡的玄機,讓人難以捉摸。
“哼,我爸可是縣革委會組長,想要收拾你,那就如同踩死一隻蝼蟻一般輕而易舉!”高世開昂着頭,滿臉得意洋洋的神情,不可一世地報出家門。
随後,他轉頭看向司德貴,眼中滿是頤指氣使的傲慢,“司隊長,這事兒你得給我處理得妥妥當當!要是讓我稍有不滿,你也休想有好日子過!”
司德貴的面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。
縣革委會組長雖說手握一定職權,可司明遠背後站着的是錢志國和魏高義,這等人物又豈是高世開這般莽撞小子能夠輕易招惹的。
難怪這小子會被從别的大隊調過來,瞧這架勢,就是個慣會惹是生非的主兒。
若是此刻不狠狠打壓一下他的嚣張氣焰,日後隻怕他會愈發肆無忌憚、無法無天。
想到此處,司德貴緩緩開口:“小高啊,可别随随便便就威脅同志。
明遠平日裡向來是個不愛輕易動手的人,這裡面想必是有什麼緣由的,你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。”
高世開一聽,頓時怒火中燒,瞪大了眼睛吼道:“司隊長,你可别在這兒偏袒他!我是記分員,那白柔想請假,我沒批準,這畜生竟然二話不說就上來打我。”
“啪啪”兩聲清脆的響聲,司明遠擡手就是狠狠的兩巴掌扇了過去,他的眼神冷若冰霜,仿佛能将人的靈魂都凍結:“嘴巴給我放幹淨點,再敢胡言亂語,信不信我直接打爛你的嘴!”
高世開被這突如其來的兩巴掌打得有些發蒙,他捂着那火辣辣疼痛的臉,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。
他的心中滿是難以置信,自己可是革委會領導的兒子,這鄉下窮小子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,竟然還敢動手打他,難道說他背後有着極為強大的背景?
回想起自己在原公社當知青的時候,那可是橫行無忌,就連生産隊的大隊長見了自己都得巴結讨好。
若不是之前闖下了大禍,又怎會被調到這個地方來。
沒想到剛到這兒,就踢到了如此堅硬的鐵闆。
若不借此機會好好立威,日後在這知青群體中,自己還如何能夠樹立起威信?
“司隊長,你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吧!他竟然敢當着你的面就對我動手,實在是太狂妄自大了!現在就算他跪在地上磕頭道歉,那也于事無補了,我一定要讓他去坐牢!”
高世開一邊說着,一邊故意躺到了地上,嘴裡還不停地哼哼着,“哎喲,我這頭怎麼這麼疼啊。”
司德貴看着這一幕,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,他心裡明白得很,這高世開分明就是在訛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