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多久,鈴铛響鈴聲變得急促,随後突然對着三百米外的一處冰層嗡嗡作響。
“在那。”
龍慶年收回鈴铛,帶着衆人朝那邊趕去。
眼下是一層厚實的凍土層。
“二十年沒見這壇子,倒是把土凍得比龜殼還硬了。”
龍慶年掏出一把冰鎬,用袖口擦拭,在雪風下泛着亮光,但鎬頭刻着的并蒂蓮紋在歲月的侵蝕下已經模糊。
他撸起袖子對着厚重凍層就是開鑿,江千舟注意到他手腕處有一道月牙狀疤痕,在清晨的冷光裡泛着青。
虛子從褡裢裡摸出半包椒鹽瓜子,咔吧咔吧嗑得歡快。
“要我說老龍,當年你埋酒的時候是不是哭得昏天黑地啊?”
“而且也不找個雪小點的地方埋,這冰層看着比永凍層還瓷實。”
他吐出的瓜子皮正好落在冰鎬刻痕上,龍慶年突然笑了聲。
江千舟注意到龍叔眼神陷入了追憶。
“呵呵,雲娘懷着小螢那會兒,最愛嗑的就是這種椒鹽瓜子。”
冰鎬鑿進冰面發出清脆聲響,龍慶年垂着眼簾。
“她說幽冥界的鹽帶着苦味,不如人間的鹹得痛快。”
江千舟眼眸閃過亮光,腦海中已經幻想到二十年前的畫面。
年輕些的龍慶年跪在雪地裡,懷裡抱着個青瓷酒壇,壇身用朱砂寫着“甲申年冬”。
有個穿素色襦裙的女子正在往壇口系紅繩,發間檀木梳墜着的流蘇一晃一晃。
龍慶年一邊不知疲倦的挖着,一邊陷入了回憶中。
“二十年前昆侖山獸潮暴動,我身為曾經的龍組主将,且距離昆侖山最近,便肩負起了拯救生者的責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