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。
“不!不可能!假的!這都是假的!”
一聲凄厲的嘶吼,竟然蓋過了衆人的議論,大家都望過去。
隻見貢院旁邊的棚子裡,一個戴着沉重木枷,形容枯槁的囚犯在大吼大叫。
陳仲文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,臉上肌肉扭曲,狀若瘋魔。
“陳平川作弊!一個放牛娃,一個十二歲的黃口小兒,怎麼可能中解元!一定是他賄賂了考官,他們官官相護!官官相護啊!”
他瘋狂地掙紮着,沉重的木枷撞在青石闆上砰砰作響。
“閉嘴!”
衙役毫不留情的一鞭子狠狠抽在他背上,帶起一道血痕。
陳仲文發出一聲野狗般的慘叫。
“再敢胡言亂語,污蔑欽差大人和新科解元,再賞你十鞭子!”
那火辣的劇痛讓陳仲文安靜下來,他隻是呆呆地跪在地上,像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喪家之犬,口中不斷喃喃着“不可能不可能”
少年解元,扳倒科場巨蠹。
陳平川這個名字,在一天之内,傳遍了廬州府的每一個角落,成了所有茶館酒肆裡最熱門的話題。
一時間,陳家那個簡陋的小飯館前,車水馬龍。
各路鄉紳名流、官員學子的拜帖和賀禮,如雪片般飛來,很快堆滿了陳平川的案頭。
其中,最重磅的一份,來自秦王府。
秦王不僅派人送來了厚禮,還親筆寫了一封賀信,言辭間滿是欣賞與期許。
此刻,秦王府内,水榭亭台。
郡主正臨窗描摹一幅山水,聽聞陳平川中了解元的喜訊,她的唇邊,漾開了一抹極淺極淡的笑意,轉瞬即逝。
這一切,都被一旁悠然品着茶的秦王看在眼裡,他撫須微笑,意味深長。